子应有尽有,有的卖诸如酱色五花肘子的玻璃柜上写着“国营”字样,让人看了蛮放心的。女孩子们见了小工艺品小头饰的摊位,会忍不住停下来看看,换是沿海,摊主都会主动拉生意,这里可不,每个摊主都跟大爷似的,拿眼睛斜你,爱买不买,你敢讨价还价就趁机讽刺你几句。
总之,这些老大爷们一个个横的像萨达姆,江川人的那股子咸淡气在他们身上得到最好体现。说句老实话,张云起对这条街道蛮有感情的,好像到了小时候去过的某条街道,实际上从未涉足。
在裕仙街稍作逗留,一行人穿了过去,来到云海路后,直奔新百货大楼,新百货大楼是江川小年轻们最爱游逛的购物休闲场所,三楼以上为餐饮娱乐区,这里设施齐全,其中旱冰场、歌舞厅和保龄球馆是年轻人的最爱。
歌舞厅和保龄球馆不大适合高中生玩,主要是贵的离谱,滑旱冰这项运动在学生当中倒是非常流行,消费也能够承受得起,在紧张枯燥的学习之余,同学朋友相约滑旱冰在那个年代是贼鸡儿时尚的事情,所以肖雪梅想着给李雨菲过生日,顺带来这儿玩玩放松一下也挺好的。
旱冰场刚开门不久,还没几个人。
肖雪梅推着李雨菲,让她和大家先进去找服务员要旱冰鞋,服务员会点人数算账。
李雨菲进门的时候,扭头望了眼正在前台的张云起,迟疑了一下,才进去。
张云起正在前台买票,他想着既然要给李雨菲过生日,到时候旱冰场人多眼杂搞起来不是很方便,就对老板说道:“我这有二十多个人,要包场,等下不要放人进来。”
老板瞧了张云起一眼:“包场?这里很贵的。”
张云起从兜里拿了三张老人头,放在柜台上:“够吗?”
老板扫了眼柜台上的钱,立马说道:“够够!不过稍等,老板,场子里边还有四个滑旱冰的,我补点钱把他们请出去,立马清场。”
张云起摆手说:“算了,多几个人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待会儿我有个同学要过生日,还得麻烦老板你配合一下,就是简单的搞个惊喜吧,具体的安排,等会儿我这边会有个女同学过来找你沟通。”
老板说:“没问题,包你满意。”
谈好之后,张云起转身来到旱冰内场入口,入口就剩下提着那两个纸盒的肖雪梅一个人,他对肖雪梅说:“票已经买好了,你过去和这里的老板沟通一下,确定一下生日的事情怎么搞,我先进去滑冰了。”
肖雪梅立马问:“买票花了多少钱?给我先记下账,到时候大家平摊后还你。”
“这个回头再说,你先去把生日的事情安排好。”张云起摆着手进了旱冰场里间。
里间是一个占地面积足有400平米的大厅,四面墙壁的窗户都被黑色厚布封住,五颜六色的灯光满天飞舞,在人脸上打出一个个游弋的光斑,空旷的大厅内回荡的的士高张云起好多年没听过了,虽然有一种老旧的感觉,也记不起歌名,但格外亲切,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年他在中专的时候滑旱冰也算是一把高手,倒划、劈叉各种花式动作信手拈来,但那毕竟是快二十年前的光辉历史了,现在生疏的很,他这么一个老炮儿,坐在九零年代的旱冰场里,听着土嗨土嗨的的士高,闻着混杂着花露水味、烟草味以及汗脚的臭气,看着小年轻们凭借着一双四轮滚轴溜冰鞋驰骋江湖,耍酷、炫技、撩妹、碰撞也只能在记忆里“情怀杀”一下,重温那个时代近乎狂热的青春印记。
二十多号男男女女同学都已经上了场,王小凯和杨伟是常年浪迹溜冰场的老鸟,玩的贼鸡儿溜,潇洒自如地在场内追逐、嬉戏,不失时机地展示着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或者手拉手变换出不同的队形,在其他同学的一片惊呼声和崇拜的目光中,那个年龄段特有的虚荣心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溜冰场是那年代的约炮胜地,男生最喜欢借溜冰的机会牵女生的手。王小凯胆儿肥,溜了一会儿,就开始靠近余青青,然后加速,超越的时候,顺其自然的牵着人家小姑娘的手玩起了倒滑,余青青也不抗拒,那张像红苹果一样的脸庞带着笑。
在这种地方,仿佛所有的肌肤之亲都会变得合情合理,暗合着早恋的羞涩,年轻的身体飞溅着青春的荷尔蒙。
年轻就是他妈的好呀。张云起穿起旱冰鞋,只是站都站不太稳,二十多年前的功力差不多全没了,就是一纯菜鸟。他系好鞋带,扶着栏杆慢慢滑进场内。其实除了那几个老司机,场内不会溜冰的新手小菜鸟占多数,他们和张云起一样,踉踉跄跄扶着场边的栏杆,望着场中心绕圈呼啸的人群,一边羡慕崇拜,一边看美女流口水,一边独自体会着被屁股嘲弄般的疼痛。
毫无疑问,李雨菲是全场焦点的所在。
这个女孩高挑妙曼的身姿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她穿了一件紫色丝绒百褶长裙,滑动的时候,修长的小腿线条柔美,轻盈得如同一只紫色的凤尾蝶,但没有那个男生有勇气去牵她的手,而站在栏杆边上打摆子的张云起也百无聊赖的欣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