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你家咸鱼说那两千美元不一定是你们海事局的人收的,在外国人看来我们几家的制服都差不多,那天边检和我们海关也有人上过那条船。”
“这么说你们也在查!”
“那天上过船的人,这会儿全在接受纪委询问。不只是我们海关,‘一点红’那边也一样,今晚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觉。”
“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负责后勤的,你又没上船检查。”
“我就是因为要负责后勤下不了班,纪委的人和那天上过船人到现在都没吃饭,明远也在楼上跟纪委的人一起盘问那天上过船的人,我要等他们问完才能回家。”
“好吧,我等会儿去帮你接媛媛。”
海事局跟长航分局不一样,海事局既管船也管船员,机构庞大。包括几个海事处在内,干部职工加起来有两百多号人,出几个害群之马虽然不能说很正常,但也不是一件特别稀罕的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韩向柠干脆不想了,换了身衣裳,下楼开老葛的踏板车去帮张兰接孩子放学。
晚上8点24分。
忙碌了一下午的韩渝、董政委、黄俊明和小鱼回到了琅山。他们刚见着依然一无所获的刘书记和杨处,许明远和李军也匆匆赶到了。
“将军楼”的客厅有点小,在“将军楼”开会不太合适。
众人来到曾经的预备役海防团营区,借用水上缉私科的会议室开起了“案情分析会”。
韩渝介绍完大师兄和“一点红”的身份,一边把公文包里的材料往外取,一边凝重地问:“刘书记,刘瑜他们怎么说?”
“不管怎么问,就是不承认。”
“登船检查的过程中,三个人说的能不能对上?”
“能,不存在自相矛盾的情况。”刘书记看了看许明远和李军,想想又补充道:“为验证他们交代的情况,我下午让楚旭峰把刘瑜三人登轮检查的日志送来了,跟他们交代的都能对上。”
现在需要的是自证清白。
许明远可不想让海关稀里糊涂背锅,不等韩渝开口便慢条斯理地说:“刘书记,韩局通报的情况,我们海关党委非常重视。今天下午,我们缉私局协助纪委对当天登轮检查的四个同志进行了调查。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我们海关的四个同志没有收受外轮船长贿赂,更不可能索贿!”
李军掐灭烟头,抬头道:“我们边检也一样,如果是我们边检站的人收了人家两千美元,我这个站长负全责!”
一个正处级的海关副关长兼缉私局长,一个正团级的边检站站长,掷地有声,自证清白,刘书记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因为不是他们两家的人干的,那只能是海事局的执法人员干的。
刘书记越想越焦急,紧锁着眉头说:“现在的问题是刘瑜三人坚决不承认,他们甚至主动要求接受测谎,说什么滨江公安局有测谎技术。还主动要求我们去搜查他们家,去查他们的银行账户,看他们到底有没有两千美元。”
许明远急于撇清关系,毕竟这事一天没查个水落石出,海关一天脱不了嫌疑,不假思索地说:“那就测测呗,滨江市局确实有测谎仪,也有测谎方面的专家。”
“真有?”李军头一次听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许明远点上烟道:“真有,不信你问咸鱼。”
韩渝轻叹口气,确认道:“早就有了,‘韩打击’在滨江时搞的,测谎专家苏参谋长应该认识,就是滨江军分区老司令员的女儿,以前跟‘韩打击’搭过班子,现在是技侦支队的政委。”
小鱼觉得没必要搞那么麻烦,犹豫了一下说:“其实这事不难查,谁举报找谁问一下就知道了。”
“我们也想问,可联系不上,那条船不知道在哪儿漂。船东倒是能联系上,但船东既不了解情况,也不愿意协助我们调查,打通国际长途,我们刚开口说了几句,人家就给了我们一个电话号码,让我们联系他的律师。”
刘书记顿了顿,又无奈地说:“对船东而言,两千美元真算不上钱。他之所以投诉,主要是对我们滞留他们的船心存不满。”
“那条船确实存在缺陷,对其作出滞留决定符合相关法规。”韩渝翻看着材料道。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跟着你们一起蒙受不白之冤吧。”李军掏出手机看了看,吐槽道:“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必须向上级汇报。总站领导很重视,来前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协助你们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明天中午前还查不出头绪,总站领导会亲自过问。”
许明远一样认为这事不能拖,越拖影响越恶劣,提议道:“刘书记,刘瑜他们不是主动要求接受测谎吗,那就安排他们测!”
刘书记打心眼里不想惊动地方公安,可现在又没更好的办法,只能看向韩渝。
家丑不可外扬。
垂直管理单位的事,垂直管理单位自己解决,如果惊动地方公安会更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