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果有选择,并且有门路,人家肯定想去东海、汉武、江城那些大城市。”
“子坤,我请你过来就是说这事的。”
韩渝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边笑道:“早上打听了下,从兄弟分局调人过来的事不是很顺利,很多人不愿意来。你朋友多,要抓紧时间做做工作,其实我们滨江还是有优势的。比如基础教育,全省最好!你可以试着从这方面着手,做做那些同志的思想工作。”
陈子坤哭笑不得地问:“让我去挖兄弟分局的墙角?”
“这是工作需要,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到时候调一批四十五岁以上的过来怎么办?”
“行,我想想办法。”
正说着,桌上的红色电话机突然响了。
这是保密电话,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上级不会拨打。
不该听的不能听。
陈子坤不等韩渝接听就起身走出了办公室,顺便帮着带上了门。
韩渝目送走陈子坤,接通电话,只听见范局在电话那头说:“咸鱼,滨江海事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江南海事局领导马上到滨江,上级要求你们协助江南海事局领导调查。”
“调查滨江海事局?”韩渝大吃一惊。
“嗯。”
“怎么协助?”
“等江南海事局领导到了,一切听江南海事局领导安排,具体怎么协助听人家的,不需要向我汇报。”
“是!”
海事局能出什么事,真要是出事了,离这么近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难道有人贪污腐败,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海事局即将破土动工的新办公大楼真叫个高大上,位于新城区的黄金地段,从设计图纸上看高达三十几层,外面全要用玻璃幕墙,等竣工了又会成为滨江的地标。
那么大的基建工程,有人抵御不住诱惑伸手很正常。
韩渝正胡思乱想,红色保密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江南海事局纪W书记打来的。
“韩渝同志,你们范局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打了,刘书记,范局让我们协助你们调查,你们什么时候到滨江?”
“我们刚下高速,再有半个小时应该能到滨江海事局,请你安排四名政治可靠、办案经验丰富的民警协助我们调查。”
“调查什么?”话说出口韩渝就后悔了,作为滨江海事局副局长韩向柠的爱人,自己应该回避,不应该乱打听。
让他倍感意外的是,刘书记竟忧心忡忡地说:“昨天上午,国家海事局接到巴哈马政府和巴哈马船东协会的书面通报,他们称‘HAL’号集装箱轮在靠泊中国滨江港作业时,滨江海事局执法人员登轮进行PSC检查,执法人员在收受2000美元后仍对其实施滞留。这件事影响有多恶劣你最清楚,国家海事局对此很重视,责成我们江南海事局立即彻查。”
这是索贿,而且拿了人家的钱还不给人家办事。
韩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喃喃地说:“丢人丢到国际上去了。”
“现在情况还没搞清楚,但恶劣影响已经造成了。”
“刘书记,这两天我不是很忙。如果你认为我不需要回避,我可以参与调查,毕竟相比其他同志,我对滨江海事局的情况要更了解一些。”
“你不需要回避,你爱人一直在长江大桥建设工地,她虽然是副局长但不分管这些工作。而且你不只是熟悉滨江海事局的人,也熟悉登轮检查乃至滞留的流程,调查组需要像你这样的同志配合。”
“好,我先安排下分局的工作。”
“韩渝同志,你不需要回避,但调查工作需要对你爱人保密。”
“我知道,我懂。”
“行,我们半个小时后滨江海事局见。”
“是!”
挂断刘书记的电话,韩渝百思不得其解。
有些人管不住自己很正常,但拿了人家的钱不办事就比较奇怪了。毕竟作出滞留决定不是一件小事,会影响船期,会给船东造成经济损失,你拿了钱不办事人家肯定不会服气。
而且,人家这次来滨江,今后不一定会来,甚至都不一定会再靠泊中国的港口,人家无需担心你打击报复,完全可以通过国际海事组织乃至外交途径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