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大险情,想再集结编组再赶到指定区域,至少要耽误三至四个小时。”
“这些我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部队按兵不动,抢险技术分队可以行动。”
葛局站起身走到水域图前,看着水域图上九曲回肠的荆江,沉吟道:“我们可以跟迎战第三次洪峰时一样,组织抢险施工技术人员乘执法艇去江上‘巡逻’。如果有险情便可以就近赶过去看看什么情况,现场制定抢险方案,等大部队赶到就能展开施工。”
必须承认,先去看看情况,比心里没任何数就赶过去抢险好。
老王同志认为老葛的话有道理,但想想又不解地问:“这些你可以直接跟咸鱼说,跟我说有什么用。”
“着什么急,我没说完呢。”
老葛回到办公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来,若无其事地说:“叶书记和市委办任主任是从东海坐飞机直接来荆州的,他们坐的飞机大概下午两点降落,我等会儿让李部长去机场接。”
叶书记要来慰问的事不是机密,再说这些有意思吗?
老王正一头雾水,老葛话锋一转:“咸鱼既是指挥人员也是技术人员,去江上‘巡逻’他肯定要带队,甚至要负责其中一组。等秦市长和陶副师长醒了,你去问问他们想不想跟咸鱼一起出去转转。”
“然后呢?”
“我觉得他们肯定感兴趣,你赶紧去给他们找两身迷彩服、两件救生衣。再让陵海日报的记者带上照相机一起去,帮他们多拍几张在抗洪前线的照片。”
有几张在抗洪前线的照片,回去之后就能跟人家吹牛也上前线抗过洪!
哪个领导不虚荣,又有哪个领导对此不感兴趣?
老王同志们勐然意识到自己与老葛同志的差距,暗暗感慨难怪你能做上交通局长,我只能一直呆在乡镇呢。
老葛不知道老王在想什么,接着道:“洪峰还没到呢,洪水就涨这么高,荆州这边太危险。等从江上转一圈回来,你再问问秦市长和陶副师长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打算怎么回去?咸鱼顾不上,你要帮着安排好。”
叶书记来了,秦副市长和陶副师长必须走!
他们要是不走,叶书记就不是领导了。
县官不如现管,对陵海预备役营而言,叶书记是真正的领导,别的领导职务再高也没用,除非副总l那个级别的。
老王同志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对老葛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假思索地说:“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咸鱼,等跟咸鱼说好我就去叫秦市长和陶副师长。”
“顺便跟沉市长说一声,安公那边太难了,三十几万人撤离,十几万人受灾,我们还有点慰问品,请他赶紧回来去慰问慰问。”
“我知道。”
去安公慰问是假,确切地说慰问是要慰问的,毕竟老葛现在跟安公县领导的关系非常好,但让沉市长回去更多的是迎接叶书记。
老葛安排好一切,天空中又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今天一早,部队就出动了四架直升机,从荆州机场一趟一趟往江对岸的孟溪垸飞,飞过去空投救生衣。
郝秋生走出办公室,抬头看着飞很低的直升机,说道:“米8。”
席工跟了出来,忧心忡忡地说:“也不知道孟溪垸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想打听不难,给袁书记、黄县长打个电话就知道了,但他们现在肯定很忙,不能影响他们抢险救灾。”老葛走出办公室,想想又说道:“溃口归溃口,但人员伤亡应该不会大。”
“葛局,你怎么知道的?”
“有准备跟没准备、有动员跟没动员、有预桉跟没预桉是不一样的。”
老葛遥望着对岸,解释道:“首先,他们本来就要组织群众撤离,早在前天下午就把《分洪转移通知单》分发到户了,昨天更是出动了一千六百多个干部,带着‘六定四包’任务进村包组入户。”
郝秋生好奇地问:“什么六定四包?”
“就是定村组、定人畜转移数量、定转移地点、定转移安置方案,包将人员转移到安全地带,包人畜安全、包转移人员生活安排和包灾后恢复生产。他们的转移通知单我见过,单子上精确到户,几口人,走哪条路,转移到哪个对口的家庭,写的明明白白。”
葛局顿了顿,接着道:“而且转移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先群众后干部!每个干部负责一个组,老弱病残先走,除了必要的衣物和干粮、耕牛,其他的一律不带。
每户临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门窗全部打开,利于洪水通过。值钱的集体财产,由村干部组织青壮年搬进躲水楼。”
席工沉吟道:“这么说夜里紧急广播通知虎渡河溃口之后,那些包村、包组干部,就能跟村组干部一起组织群众转移避洪。”
“嗯。”
葛局点点头,补充道:“再就是咸鱼请徐工统计分析的那份材料,袁书记和黄县长接到通报之后很重视。让县防办结合安公的实际情况,制定了一套以防万一的预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