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出来,咬牙切齿地说:“思岗公安局这是穷疯了,居然勾结外人来搞我们。不好好发展经济,就知道搞这些歪门邪道。”
思岗经济发展的是远没陵海好。
值得一提的是,滨江的七个“小伙伴”并不团结。
南三县一向瞧不上北三县,确切地说不是瞧不上,而是从来没正眼瞧过。
比如陵海人,脑子里根本没思岗、皋如和东如三个兄弟县这一概念,只会往南走,不会往北去。
南三县和北三县内部一样不团结。
因为方言和地缘的关系,南三县中陵海和东启走得比较近,有什么事都去东海,有出息了更要去东海,开口闭口都是东海,面对这两个总想投奔东海的“不孝子”,滨江真的很头疼。
长州因为离市区近,连机场都建在他们那儿,据说长江大桥都要建在他们那儿,整个一左右逢源的“墙头草”,虽然跟陵海、东启一样心里巴不得并入东海,但总是跟滨江眉来眼去。
北三县的皋如由于有一点长江岸线,离滨江市区也比较近,并且成功地从县变成了县级市,不太愿意跟思岗和东如小老弟玩,甚至不认为自己属于北三县,但事实上他就是北三县。
陵海、东启不愿意跟他玩,连长州那个墙头草都不愿意带他玩。
要不是老丈人的老家在思岗,韩渝这辈子也不太可能会去北三县。
局长提到思岗穷,韩渝突然想起件事:“周局,听说我们陵海以前的谢书记调到思岗去了?”
“什么听说,他平调去思岗快两年了。”
“既然在查处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这件事上,思岗公安局十有八九是跟新庵公安局串通好的,能不能找找谢书记,请谢书记跟思岗公安局打个招呼。”
“我跟他又不熟,怎么找。”
“叶书记和钱市长应该跟他很熟。”
“他们是很熟,但叶书记和钱市长不可能去找他。”
“为什么?”
小伙子还是年轻。
周慧新回头看看身后,解释道:“他从陵海调到思岗,看似平调,其实跟降职差不多。毕竟我们陵海是县级市,思岗只是县,而且陵海经济不知道比思岗好多少。”
韩渝低声问:“就算叶书记找他,他也不会帮这个忙?”
“我估计他不会也不敢这个忙,说好听点他做事四平八稳,说难听点就是没魄力。”
周慧新不想再聊陵海以前的一把手,立马换了个话题:“思岗公安局胳膊肘往外拐,做事不地道。但具体到这个桉子上,真让我有点刮目相看。居然剑走偏锋,组建什么经济犯罪侦查中队。”
韩渝一样很佩服,感慨地说:“思岗公安局有高人。”
“也可能是跟新庵公安局学的,他娘的,两个二十出头的民警就能带着两个协警跑我们辖区来办几十甚至上百万的大桉,我们还要提供协助,全力配合。”
“这种桉子专业性太强,只有年轻的有文化的年轻民警能侦办。老同志文化程度普通不高,哪会懂这些。”
“我们也要组建经济犯罪侦查队伍,不然太被动。”
“周局,我们局里有懂这些的人吗?”
“没有我们可以培养,甚至可以出去挖。再说不就是会计么,我们局里有好几个会计。”
“周局,我刚才看了一眼人家编的办桉指引,人家查的帐跟我们局里的流水账不一样,跟天书似的根本看不懂。”
“张兰应该能看懂吧。”
“我估计她一样看不懂。”
看来这方面的专业性确实很强。
周慧新沉思了片刻,澹澹地说:“咸鱼,你先跟你岳父的那个小老乡谈,别光顾着谈吴老板的事,如果对方松口,就连同另外十二家企业的负责人和财务一起谈。”
韩渝哭笑不得地问:“怎么谈?”
叶书记已经收到了消息,马上回来和钱市长一起召集公安、国税、司法、计委、经委等部门负责人开会。
叶书记和钱市长现在真是经济挂帅,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能想到接下来市领导要研究什么。
周慧新再次回头看看身后,笑道:“刚才我也给崇港分局、开发区分局和长州公安局打过电话,原来新庵的这帮人是从市区一路抓过来的,崇港分局和开发区分局没什么压力,反正他们在市局眼皮底下,遇到事都可以往市局推。
长州公安局的日子不好过,长州公安局的计局见势不妙,借口去省厅开会跑了。政委和几个副局长跑不掉,被市领导叫去骂的狗血喷头。
我们不求别的,只要能帮涉桉的企业负责人和财务争取到取保候审,争取到资金账户不会被冻结,确保企业的正常运营,我们就可以跟叶书记和钱市长交差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只要能做到涉桉人员取保候审和企业资金不被冻结这两点,市领导确实不好再埋怨公安局,毕竟那些企业确实涉嫌违法犯罪。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