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韩渝点点头,想想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徐所,韩向柠晕车,我正好想去看看我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我想请个假,开小轻骑顺路把韩向柠送回去。”
到底是想你姐,还是想送港监局的那个小娘……
徐三野觉得很好玩,笑看着他道:“想送就送,正好练练车,记得把工作证带上。如果路上有交警查,就出示工作证,告诉人家你是我沿江派出所的民警。”
“谢谢徐所。”
“路上开慢点,到了滨江记得给所里打个电话。”
“是!”
……
看着小咸鱼兴高采烈跑向趸船的背影,丁教有些患得患失,紧锁着眉头说:“人家赞助那么贵的设备,不就是一块牌子么,让人家挂上又不影响工作。”
“这是原则性问题,没得商量。”
徐三野不想把自己的趸船变成两家的江上执法基地,若无其事地说:“他们要是因为这点事不赞助水深探测仪,那就没有跟他们合作的必要了,要知道将来用船,他们肯定用得比我们多。”
一条趸船挂两家的牌子像什么样?
杨局觉得徐三野的话有道理,微微点点头:“老丁,三野说得对,这是原则性问题。”
与此同时,韩渝一边带着韩向柠往所里走,一边很不好意思地转告所长的意思。
港监局在江上又不是没有执法基地,只是没沿江派出所的趸船这么豪华。
况且来前董科长交代的很清楚,只是让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并没有非要安装大牌子。
该争取的都争取过,争取不到没办法。
何况沿江派出所也很大气,欢迎局里的同事来入驻,不要局里给房租。
韩向柠只想早点回去,根本不在意那些领导们该操心的事,笑道:“没关系,你是传话的,我一样是跑腿的。”
“向柠姐,你真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我只是个办事员,又不是科长,更不是局长。”
“谢谢啊。”
“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又要去挤长途车。”
冬天开摩托车很冷,坐摩托车一样冷。
韩渝生怕她冻着,把梁小余的军大衣借过来穿上,让她穿自己的军大衣。..
然后让她戴上张所连同小摩托车一起送的安全头盔,自己戴上棉军帽,把护耳解下来扎上,再戴上一顶钢盔,这么一来既安全又不冷。
“向柠姐,坐好了。”
“已经坐好了,出发吧。”穿得像个棉花包,韩向柠有点不习惯。
韩渝回头看了看,提醒道:“抓住我,抓紧了。”
“抓哪儿啊。”
“抓住我腰啊,手如果冷,伸进我大衣口袋。”
这小轻骑是新的,他刚学会开,甚至连驾驶证都没有。
韩向柠有点害怕,把双手插进他的大衣口袋,搂着他的腰,脖子架在他的肩膀上,问道:“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出发!”
韩渝轻轻拧着油门,把心爱的小摩托缓缓开出院子。
老章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掏出香烟笑道:“这小娘也不错,可惜年纪比咸鱼大、个子比咸鱼高。”
老钱接过香烟,带着几分遗憾地说:“工作也比咸鱼好,听说港监局工资很高。”
“人家归长江港监局管,属于交通部的港监,跟莪们县交通局的港监两码事。”
“都是航运学校毕业的,人家怎么就分到了交通部港监的?”
“可能成绩好。”
“咸鱼的成绩也不差,中考时全县第六名。”
“工作分配不只是看成绩。”
二人正聊着,徐三野陪着李书记、杨局和丁教参观回来了,一见着他们就问聊什么。
老章刚说完老钱的疑惑,徐三野就把三位领导请进接待室,关上门发起牢骚。
“王瞎子今天没来,他要是在,我肯定要好好说说他。”
“三野,老王又怎么了。”
“他两个月前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阴阳怪气,拐弯抹角,变着法暗示咸鱼的工作分配有问题。”
杨局想起好像有这事,不动声色问:“有什么问题?”
徐三野脸色一正:“交通系统的人分到我们公安系统,肯定有问题,这用得着问么。我不知道是哪个搞得鬼,也不想去查去闹,不是我徐三野胆小怕事,主要是去查去闹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影响咸鱼的成长。”
只是换了个岗位,又不是没安排工作。
真要是较真,人家有的是借口推诿,仔细想想去查去闹确实解决不了问题……
杨局微微点点头,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徐三野又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咸鱼才十六岁,刚参加工作,还是个孩子,正是树立世界观、人生观的关键时候,我们应该给他积极向上的一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应该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