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叫你阿郎也是无妨了。现在当务之急乃是让家父起复,只是我们苦无门路。阿郎你有什么主意,不妨说来听听。母亲那边的事情,我们来想办法说服。”
王韫秀难得收起脾气正色说道。
“本来是件很好办的事情,但现在却难办了。忠王那边的运作估计已经开始,现在就算想停也无法停下来了。
他们,只会帮倒忙,越帮越忙。”
方重勇叹息说道,当他听王韫秀的母亲说找了李亨帮忙,就知道事情要大坏!
“如果我们现在跟忠王的人联络上,让他们不要运作此事,可还有转机么?”
王彦舒想了想,有些不太自信的向方重勇询问道。
“求人办事最是忌讳朝令夕改。忠王难道不要面子么?就这么被你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方重勇看着王彦舒反问道,如果这一茬都想不透,那他真怀疑王彦舒的智商,不足以共谋大事了!
“这还有什么难懂的,贵人不能贱用而已,阿郎继续说吧。”
王韫秀反应比她兄长快了一拍,看得出来,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脑子却是很灵便的,而且快人快语,从不拖泥带水。
“此事麻烦就麻烦在,圣人或许认为忠王如此热衷于让岳父起复,是因为岳父乃是忠王党羽。
只要能解除这一层的顾虑,岳父返回长安,乃至委以重任,都是易如反掌之事。”
方重勇大概说了一下,其中的凶险还是不要跟他们细说比较好,万一把这两个半大孩子吓到就不好了。
“听起来似乎不难……”
王彦舒沉吟说道。
“我觉得可以。”
王韫秀很是确定的说道。
“你怎么敢如此肯定啊……”
方重勇忍不住对着王韫秀叹息道。
他自己都没把握的事情,这小萝莉居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难道就因为比自己长得高一点点,就可以无视如今长安混乱的朝局么?
“那送你一双鞋,到时候你多跑跑路,勤快点,一切就拜托阿郎了。”
王韫秀从袖口里掏出一双自己做的新鞋子,塞到方重勇怀里,也没问合脚不合脚。她拉起王彦舒就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
方重勇把二人送出门外后,王韫秀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道:“别想退婚了,退不掉的。”
这时候她才显出女孩该有的天真烂漫,看得方重勇心神荡漾。
“我没想退婚啊……”
方重勇的气势完全被对方压住,有气无力的反驳了一句。
等走出长安城外,王彦舒这才迷惑不解的询问心情颇为畅快的王韫秀道:“你真就看准了么?其实还有好几年了。离过门还有三四年,行房更是要往后……”
“发达时攀附的人常见,落魄时帮忙的人可不常见。如今王氏落难,他作为与王氏有婚约的人,躲避都来不及,何苦自寻烦恼来郑县给我们帮忙?就更别说从夔州出发,千里而来了。
这样的人还不值得托付么?父亲眼光不差的,倒是母亲,一直把希望寄托于忠王,实乃不智也。”
王韫秀一脸肃然的回答道。
王彦舒微微点头,他是看到王忠嗣在书信中大夸方重勇是“有情有义,有勇有谋”,但是王韫秀并未见到过这封信。
“宣平坊的王生给你算过命,说你未来的夫婿有宰相之才。我看妹夫智慧过人,未来出将入相估计不是难事,那王生果然名不虚传啊!”
王彦舒哈哈大笑揶揄道,王韫秀满脸通红的跺跺脚,扭头就走,不再理睬王彦舒了。
他们二人没有料到的是,母亲李氏如丧考妣的时刻,比预想中来得更早,来得更急。
长安政局的剧烈变化,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