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家中还有一个母亲和一双弟妹,就算为了他们,也振作起来吧。”
说完,他又冷漠无情补了句。
“对弱者而言,所谓情义,是最苍白无用的东西。”
“等你足够强大了,再来说保护我的事吧。”
明棠一震,伏地,用力磕了个响头,眼角流出两道热流。
卫瑾瑜也未再开口说什么,因屋门突然被推开,一道高挑身影,大步从外走了进来。
谢琅白日很少回东跨院,一日三餐也是在主院或外头吃,他突然出现,两个女官显然有些意外。
谢琅也没想到屋里还有其他人,脚步骤然顿住。
卫瑾瑜示意明棠先退下。
谢琅方慢悠悠晃到对面,撩袍正襟坐了。
突然多了个活人,卫瑾瑜不得不问:“有事?”
谢琅皱眉。
以为对方至少会有怨愤之色,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冷面冷情,公事公办的态度。
仿佛昨夜的争吵和不快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不禁也起了些气性,道:“这是谢府,没事本世子便不能回来坐坐么?”
卫瑾瑜点头:“世子自便。”
起身便要出去。
谢琅沉下脸:“站住。”
卫瑾瑜偏头看他。
“世子还有吩咐?”
“本世子送出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好一会儿,后面传来冷邦邦一句。
之后便是质问:“你什么意思?”
这话可真奇怪。
卫瑾瑜一扯嘴角:“没什么意思,些许小伤,已然无碍,不想浪费好物而已。”
“如果没有公事要谈,在下便不打扰世子静坐怡情了。”
语罢,抱起账册,抽身而去。
谢琅搁在案上的手慢慢捏成拳。
好。
很好。
他都主动来示好了,他还这般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
他还懒得搭理呢。
那药油,他就是喂了狗,也不会再给他用一滴。
他真是昏了头,才会坐在这里,自找这种不痛快。
**
转眼就要到国子监入学日。
不出意外,苏文卿以笔试第一的成绩被录用。
崔灏特意将谢琅叫来了清水巷的宅子里庆祝,并亲自上街买了两壶价值不菲的好酒。
“对了,明日我还要去户部,还得你辛苦一趟,送文卿去国子监。”
吃酒间隙,崔灏嘱咐。
苏文卿在一旁开口:“世子事务繁忙,谢府离此处也不近,义父,我自己可以过去。”
崔灏板着脸打断他:“唯慎又不是外人,明日又是入学第一日,光书、笔墨纸砚这些零碎东西就得带不少,虽说不用留宿,换洗衣物也得带几件吧,你一个人,连个仆从也没有,怎么弄,这次回北郡,我把苍伯留给你。”
谢琅正烦闷想着事,闻言回过神,点头:“二叔放心,不过跑一趟的事,我一定妥帖把文卿送过去。”
又问了苏文卿入学的时间。
崔灏满意颔首:“这还差不多,你要是再和上回一样不靠谱,休怪二叔不客气。”
说着,视线便落到谢琅搁在案头的佩刀上,皱眉道:“你这把刀,还是你十四岁生日那年,你爹送你的吧?”
谢琅说是。
那是大哥出事后,他以北境军少统帅的身份,第一次领兵作战。这把刀,算是他爹给他的壮行刀。大哥亲自给刀取了个名字,叫“无匹”。
取“龙腾虎啸,纵横无匹”之意。
崔灏看那刀鞘上布满的大小豁口,道:“刀是好刀,就是太陈旧了些,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不知道铸把新的。”
谢琅直截了当道:“没钱啊。”次的他又瞧不上。
崔灏忍不住大笑。
“行,等回了北郡,二叔给你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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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让属下以命护公子,可这么多年,属下没有一次能护住公子。”
你已经拿命护过了。
卫瑾瑜在心里想。
所以这一辈子,我的命,不需你来护了。
便淡淡道:“他们欺辱你,是因为我这个主子无能。你不必如此自伤。”
“君辱臣死,少主再如此说,属下只能以死谢罪了。”
明棠把头埋得更低。
令他感到耻辱的,不仅是自己被那群同在卫氏充当伴读的明氏子弟欺压地毫无反抗之力,而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让羸弱的公子挡在他面前。
他是庶出,母亲只是一个婢子,从幼时起,便在明府受尽欺压,明氏家主,他的亲爹,甚至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个儿子。
他这样的出身,原本连给卫氏庶出子弟当陪读的资格都没有,可那年长公主府为爱子挑选陪读,明睿长公主偏偏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