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谢府,卫瑾瑜沐浴更衣之后,独坐到南窗下喝了会儿酒,方躺下休息。
他酒量浅,只喝了小半壶,已经有熏然醉意。
桑行夜里特意赶了回来,知公子在等人,只灭了外间的灯,就要退下。
卫瑾瑜却道:“全灭了吧。”
桑行一愣。
有些意外问:“少主不等了么?”
“等?”
卫瑾瑜念了下这个字,语气竟有些冷淡道:“我何时说要等人了。”
桑行又是一愣。
若不是等人,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是老奴多嘴了。”
桑行心里虽疼惜,到底怕惹他不高兴,也不敢再说什么,连着外头的灯也一道灭了,轻轻将寝房门合上,退下了。
卫瑾瑜于黑暗中一手抚额,盯着帐顶看了片刻,倒真昏昏沉沉睡着了。
已是夏日,原本该闷热的天气,他却觉得有些冷。不知睡了多久,方感觉有滚热的胸膛靠近,将他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一直缠绵在骨头里的冷意也终于烟消云散。
卫瑾瑜意识到什么,慢慢睁开了眼睛。
转过身,黑暗里看不到对方的脸,便伸手摸了过去。
摸到了一手热汗。
“还没顾上洗澡。”
谢琅先开了口。
含着腾腾热息的语调里,夹杂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悦然与缠绵。
接着钳住那只手,皱眉问:“怎么这么烫?”
他心中隐有猜测,另一只手直接往卫瑾瑜额上探去,果然是一样的滚烫。
“你发热了。”
谢琅眉拧得更深,当即准备起身拨亮烛火。
想,难道他是因着身体不舒服,才写信给他么?
如此一想,紧拧的眉峰不由舒展开。
“没事。”
卫瑾瑜止住他动作,懒洋洋道:“只是吃了些酒而已,无妨。”
“好不容易回来趟,我们直接干正事吧。”
“你先去洗个澡,里面有现成浴汤。”
谢琅好一会儿没能说话。
又被气到了。
这人把他当什么了?
他不由分说坐起身,拨亮烛火,冷笑:“等待会儿做完了,你卫三公子是不是还要给我点赏钱?”
卫瑾瑜躺着,打量他神色。
“你生气了?”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么?”
谢琅几乎是牙疼反问。
卫瑾瑜心里不免生出些麻烦的感觉。
他只是想松快一下而已,可似乎又低估了形势。
可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念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和被这个人包裹着的感觉。只有那种蓬勃与热度,可以驱散他心头的阴冷和粘稠。
他有些后悔写那封信。
可看着坐在面前英挺神武、溢满蓬勃气息的人,又不是十分后悔。
便笑道:“是我错了。”
“我给你道歉还不成么?别生气了,谢将军。”
谢琅大半夜怀着一腔惊疑与喜悦赶回来,自然也不是想与这人吵架拌嘴的,他面色缓了些,问:“药呢?”
卫瑾瑜便指着墙边道:“老地方。”
谢琅了然,起身走到靠墙的箱笼前,从第二个箱笼里取出药匣子,打开,轻车熟路找了那瓶据说价值千金的退热药丸出来。
卫瑾瑜倒出两粒,直接就着清水服了。
谢琅又道:“把手伸出来。”
卫瑾瑜没伸手,自己卷开了袖口,给他看左腕上新结的伤疤,道:“已经愈合了,放心吧。”
谢琅盯着那疤看了良久,问:“还疼么?”
“早就不疼了。”
“你还真当我是大姑娘呢。”
卫瑾瑜挑起唇角笑了下,要卷下袖口。
手腕忽被握住。
那长着薄茧的手指,缓缓在疤痕处摩挲了片刻,道:“以后,不要再这样不小心了。”
卫瑾瑜敷衍应下,问:“你还不去洗么?”
谢琅动作顿了下。
接着抬头,皱眉,用极复杂探究目光打量着对面人。
“你给我写信,只是为了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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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把他当什么了?
他不由分说坐起身,拨亮烛火,冷笑:“等待会儿做完了,你卫三公子是不是还要给我点赏钱?”
卫瑾瑜躺着,打量他神色。
“你生气了?”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么?”
谢琅几乎是牙疼反问。
卫瑾瑜心里不免生出些麻烦的感觉。
他只是想松快一下而已,可似乎又低估了形势。
可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念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和被这个人包裹着的感觉。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