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北神君浑身一滞。
他站起身来,念头扫过余琛全身,果然没发现圣玺的踪迹。
——这玩意儿无法被收进芥子袋里,所以只能说明一件事儿。
圣玺,他真没带在身上。
“你是……怎么敢的啊?”
刹那之间,北神君那还算平和的脸色骤然冷冽下来!
锋锐浩荡的恐怖气息,铺天盖地,煌煌压来!
“子贵!圣玺到底在何处!”北神君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恐怖的杀意!
与此同时,一道道身影从外边儿涌进来,将整个宫殿团团围住!
包括方才给余琛带路那人也在,一个个气息奔涌,天地之炁动荡,虎视眈眈!
好似只要北神君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群起而攻!
“我不是说了吗?在稷下书院。”余琛对此却毫不在意,摆了摆手:“对了,现在的话,应该在宋相手里?”
北君的气焰,顿时一滞!
整个人都懵了!
“你个酸儒!你疯了?!”
“你杀了你师弟!盗了圣玺!”
“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你还敢把圣玺叫给宋相?!”
“你真不怕死?!”
一开始吧,北神君还以为子贵大儒没有带圣玺来,是怕他们杀人灭口所以留了一手。
——虽然他的确有这个打算。
但万万没想到啊!
他把圣玺交给了宋相?
那个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杀伐果断的家伙?!
“北君,不要动怒。”
余琛摇了摇头,揣着明白装糊涂:“圣玺本就是三圣掌管,如今文圣未定,剩下一枚圣玺交给宋相,不是合情合理吗?”
“疯子!你是个疯子!”
北君脸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你以为你把圣玺给他,他就会放过你?做梦呢!单单凭你谋害下一任文圣继承人这一点,你就会被千刀万剐,永无超生之日!”
面对无法理解的北神君,余琛点了点头,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但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不是我呢?”
那一瞬间,北神君浑身一震,一股不详的预感从他心头升起!
紧接着,他看到了。
对方伸出两只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唤一声。
“画地为牢。”
于是,整个天地,为之凝固。
风,灰尘,阵法……一切戛然而止,就像是被凝固了那般!
这也正是这一刻,余琛眉头一皱。
因为他施展这画地为牢神通的时候,感受到了,在这宫殿的深处,有一股恐怖的气息,完全不受画地为牢的束缚!
再联想到这布满了封锁阵纹的宫殿,他好像隐隐已经明白了什么。
但这会儿,明显不是想这些事儿的时候,因为在画地为牢展开的那一刻,北神君瞠目欲裂,已经杀来!
尽管他还没有辨明眼前的“子贵大儒”的真实身份,但冥冥中那股本能,却让他整个人都头皮发麻!
先下手为强!
下一刻,一柄雪白玉剑落在北神君手中,向前一斩!
刹那之间,恐怖的剑光恢宏磅礴,撕裂而来!
与此同时,底下那无数月下蝉的炼炁士同时发动了攻击!
沸腾的烈火,锋锐的金刀,恐怖的雷霆……一道道绚烂而危险的光芒在天地之炁中爆发,汇聚到一起化作洪流向着余琛奔涌而来!
一触即发!
后者临危不惧,径直抬起手来,五指一扣!
将那磅礴的恐怖剑光握在手中,发力!
砰!
伴随着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漫天剑光化作无尽光焰,回归天地!
另一只手一挥!
向天借风!
呼!
恐怖的风暴瞬间在凝固的空间中成型,将那些恢宏浩荡的神通尽数挡了回去!
雷霆,火焰,冰锥,刀剑……那些由月下蝉的炼炁士们亲手释放的神通,这会儿被恐怖的风暴一吹,立刻倒卷向他们自个儿!
轰隆隆!
恐怖的爆炸声在人潮中响起,伴随着的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那一刻,北神君愣住了。
死死盯着余琛,咬牙切齿!
“你……到底是谁!”
毫无疑问,这个家伙绝不可能是子贵大儒!
否则那些言出法随但身体脆弱得要死的酸腐书生,绝不可能仅凭一只手就挡下自个儿的剑光才对!
“我是谁?”
余琛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
那森罗鬼面的伪装,缓缓剥离。
浓雾的漆黑好似水银那般脱落,化作一深厚重的长袍!
而那属于子贵大儒的脸上,黑暗蠕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