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腹诽罢了。
直到后来海外炼炁士入侵,文圣携半卷阵图辞官回了江州。
稷下书院迫切地要选出下一任圣贤,子贵才开始彻底敌视子季大儒。
其实在论道之前,月下蝉的人就找过他,告诉他可以帮他除掉子季,但代价是他们要稷下的圣玺。
一开始,子贵还从没想过要对自个儿的师弟下毒手,也不想将圣玺交出去,所以严词拒绝。
但随着论道落败,圣玺也拒绝接受他以后。
心头那扭曲的种子,逐渐发芽。
以不甘、愤怒和怨恨为养分,茁壮成长,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找到了月下蝉的人,告诉他们,杀了子季。
对方爽快地答应了。
但是又提出要求,要在事成以后,让子贵大儒亲自将圣玺带出京城,交给他们。
被冲昏了头脑的子贵,当即就答应了,如愿以偿得到了那天魔蛊毒。
继圣大典前一天,他虚情假意请子季大儒喝酒,将蛊毒下进酒里。
面对朝夕相处的师兄,子季大儒当然没有怀疑,一口饮尽。
然后又在继圣大典当天清晨,子贵大儒杀死看守圣玺的士子,盗取了圣玺。
他本来是想等一阵子,等风波过去,再偷偷将圣玺带出城去。
可转眼就收到了月下蝉的传信,要求他明天之前将圣玺带出来。
而这会儿的子贵大儒,把柄全在对方手里,自然不敢拒绝。
这才铤而走险,决定连夜出城。
可这还没出去,就撞上余琛,这才有了后边的事儿。
半个时辰以后。
余琛终于将一切想要知晓的,全部问了出来。
他收起问心镜,看向破口大骂歇斯底里的子贵大儒,骂了声:“畜生。”
然后伸出手来,掌心之间悬浮着一团漆黑的雾。
——正是虞幼鱼从子季大儒的魂魄之上剥离出来的天魔毒蛊。
那一刻,子贵大儒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望着那一团黑雾,浑身颤抖起来!
“你……你怎么会有……不……不可能……”
他像是癫狂了一般,更加剧烈地挣扎,好似已经看到,最后的结局。
“怎么了?”
余琛反问他,“你对自己的师弟做的事,不正是如此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必大儒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手一推。
粗暴而野蛮地将蛊毒摁进了子贵大儒的嘴里。
“咿呀咿咿咿……”
一口气将蛊毒咽下去的子贵大儒,发出那般意义不明的挣扎声,浑身上下青筋爆裂,脸色涨红,双眼布满血丝,惊骇至极!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余琛摇了摇头,“好好儿享受吧。”
话音落下。
子贵大儒的身躯,开始溃烂。
肌肤溶解,血肉崩坏,骨骼腐朽,脏腑化脓……
而因为虞幼鱼从子季大儒的魂魄上提取的并非完整的蛊毒,所以它即便能杀人,也不会像子季大儒一样死得那么快,死得那么……轻松。
余琛伸手,从子贵大儒身上取下装着圣玺的铁箱,打开一看,一枚银色的铁玺显露眼前。
正是文圣老头儿的圣玺。
也正当这时。
砰的一声!
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身影,闯了进来!
余琛一愣,寻思自个儿这掩天避世大阵不是还开着吗?
怎么难不成被人看破了?
这般想着,他转过头来,看向来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一个激灵!
嘿!
认识!
只看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一身素袍,长得也不高大,中等体型,面容倒是挺清秀的。
漆黑的夜里,唯有那双眼珠子,好似在发光。
看到这儿,余琛才恍然大悟!
也不觉得这人能看破掩天避世大阵有什么问题了。
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那宋相的学生贺子秋。
那个看破了森罗鬼脸伪装的赤子之心,金睛火眼的奇异少年。
他能看破掩天避世阵的端倪,不足为奇。
见了他,余琛心头一动,将手里圣玺一扔,“让你老师看好它,别再被盗了!”
说罢,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
消失不见。
那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一脸茫然的贺子秋,与浑身都被那可怕的蛊毒侵蚀得哇哇大叫的子贵大儒。
贺子秋挠了挠头,取出一枚信号箭,往天上一放!
咻!
砰!
烟火炸响!
几个呼吸后,随着一道更加恐怖的气息降临,宋相的身影,从天而降!
望着贺子秋手里的铁箱子,他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