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
这不,就在那“太上托梦”的五天后,听说吏部员外郎文志章家里还遭了贼,丢了不少东西,结发之妻还因为发现了盗贼,被灭了口。
这一来,让不少同样贪图热闹而住在京城外城的官员,都寻思着要不要搬进内城住去。
同时,对于吏部员外郎文志章家里的惨事儿,大伙儿都送纷纷上门悼念。
而这文志章似乎也有情有义,一边儿全力追查凶手,一边儿大办丧宴。
而那文志章本人,更是每天跪在发妻灵前,茶饭不思,以泪洗面。
端得是一副痴情丈夫模样。
不少百姓见了,都说这员外郎与发妻伉俪情深,让那文志章得了不少美名儿。
直到第八天上午,这才在悲戚的琴瑟哀乐声中,文志章身穿素衣,捧着结发之妻的排位,上了不归陵上。
——横死之人,葬不归陵。
这是京城里边儿成文的规矩,哪怕是六品大臣吏部员外郎的结发之妻,也不例外。
送葬途中,那员外郎文志章,老泪纵横,哭得悲切,凄凉得很!
无论是抬棺的汉子,还是那演奏的乐师,都侧目不忍。
不归陵上,石头见了这一幕,更是哭得稀里哗啦,在窗前拉着余琛的袖子:“老爷,多好的人啊……呜呜呜……老爷……若是可以……您让他夫妻俩再见一面吧……”
这会儿,石头是因为被余琛册封,是能看到死者鬼魂的。
所以他很清楚地看到了,那庄严肃穆的棺材上,就坐着一条鬼魂儿。
样貌和那送葬队伍里遗像上,一模一样。
不必多说,就是这位文志章的结发妻子。
余琛还没回答呢,一旁的虞幼鱼先开口了:“傻大个儿啊,你这种性子要是在阎魔圣地,那只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石头转头,怒目而视。
虞幼鱼指了指送葬队伍中的文志章,摇头道:
“傻大个儿你看,他虽然在哭,但并非是泪随声涌,而是止不住流——对没错,就像做菜时切完辣椒去揉眼睛的你。
这一看就是用了什么药物催泪,演出一副痴情模样呢!
啧啧啧,自个儿妻子没了,还要用这法子给自个儿捞名声,可真不是个东西。”
石头被这妖女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竟不晓得是真是假,看向余琛。
余琛也是点头,“石头,看事儿不能只看表面。先不说那员外郎如何,单单是他那结发妻子的鬼魂,她看向那员外郎大人的眼里,可不是什么不舍与遗憾,而是……怨恨。
我猜啊,这位员外郎发妻的死,恐怕都没那么简单——什么盗贼会闯进一个六品大员家里去偷东西还杀人?盗贼只是坏,又不是蠢。”
但无论如何,这都只是仨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罢了。
真相究竟如何,那还得等那员外郎的发妻鬼魂开口了,方才知晓。
半个时辰后,送葬队伍下山去了,留下满地的黄纸和一枚枚未曾燃尽的香蜡。
那鬼魂儿甚至不用余琛引导,自顾自地就往余琛这边来了。
后者取出度人经,金光大放之间,天旋地转,已是黄泉河畔。
那员外郎结发之妻的鬼魂,在度人经的意念之下,莫名就了解了自个儿如今的处境。
朝余琛一拱手,“这位大人,奴家文至秀,见过大人了。”
余琛打量着她,这是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不施粉黛,虽说穿的华贵,但浑身剩下都能看出沧桑的痕迹——那双手布满老茧,脸上藏不住风霜的痕迹,一条腿还已经瘸了。
看起来可不像是员外郎的正房,更像是一个受尽了人间疾苦的老妇人。
余琛拱了拱手,“夫人,有何遗愿未成?”
文至秀埋下头,叹了口气,“原本家丑不外扬,但如今奴家已死,也不必拘泥那些繁文缛节了——奴家死不瞑目,还不是因为奴家丈夫文志章,奴家啊……深爱着他。”
这话一出吧,一旁的石头一抬眼,看向虞幼鱼:“坏女人!猜错了吧!”
还不等虞幼鱼反驳,就听那文至秀继续道:“所以烦请大人,将奴家丈夫也一并带来。”
石头:“……?”
虽说他脑袋慢了好几拍,但这两句话还是能听明白的。
文至秀的意思是啊,要让余琛将她那丈夫给噶了!
“夫人稍等片刻。”余琛并没有什么预料之外的表情,开口说道。
紧接着吧,这文至秀的一生走马灯,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且说这文至秀,原本姓陈,和她那员外郎的丈夫文志章一样,乃是京城治下,南湾县人士。
俩人都是贫苦人家出身,父母早亡,相互扶持帮助之间,自然生了感情,相濡以沫。
可这人穷志不穷,说的就是那文志章。
他虽出身贫苦,却不屑于那些个砍柴挑粪的百姓为伍,立志要考取功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