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税法就不是他儒家学科,所以才要横加阻拦。
结果害他在耶耶跟前丢脸,真是该死!
武后气得很了,连忙拉住他顺气:“税商不能劝农,反而使农受其弊。陛下也是为了富藏于民,才应了崔融的奏疏,不收商税。”
见他脸色缓和了,她才徐徐道:“不过天幕说得有理,今年来流亡户口增加,长此以往定会影响朝廷税收朝廷收取商税也能减轻户部压力。”
她捻起案上葡萄,亲手喂给李治:“有了足额税收,陛下也不用听户部尚书念叨了。”
“噗”李治横了她一眼,原本怒气难掩的脸突然笑出了声,拉着她的手道:“还好有媚娘开解朕。”
武后顺势偎在他怀中,轻笑:“你我夫妻一体,我不顾你顾谁呢?”
“媚娘”
“陛下”
大唐九五至尊的卿卿我我丝毫影响不到天幕:【从唐太宗到唐玄宗之前,大唐即使变成巨唐,还是一个标准的农业国家,它的税收主力从民力上汲取,正所谓‘民之大命,谷米也。国之所宝,租税也。’】
陈总顿了顿换了一个更精准的说话:【谷:大唐前期气候温暖粮食增长。
税:庞大自耕农群体缴税,加其他税种。
谷、税为民生国计,国家想要不断扩大强壮,这两项必须是要不断增加,若其中谷税不增,国家就在存亡边缘大鹏展翅。
所以翻开唐朝史册,会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自安史之乱后,向来反对收商税的唐朝开启了疯狂的压榨商模式】!
天幕说初唐全国三百多万户,可是这里面有数半户口,是享有免税免役特权的不课税户。
按以往经验,这些不课税户当由后代唐皇,如汉武帝、北魏孝文帝那般改革解决,不是他不想将其解决,只是...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大唐初立不满足各地豪强利益,大唐也不会迅速恢复国力,安定天下。
李世民抬手揉了揉额角,前岁为让百姓多占地,他还下令开荒到相应数额,就可得绢一匹,易米一斗。
大唐最终还是结于土地兼并啊!
明
朱元璋翻着元时书籍,正巧看到元代竹洲先生马端临的‘多识录’:
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是唐代的盛世,天宝十四年的人口与隋朝相当,但其中缴纳税收者却只有三百多万户。
朱元璋把天幕讲的户数进行换算,猛的倒吸口冷气:天宝年间不缴税者,居然占了总户数的三成还多?
他
痛心疾首:钱啊!朝廷的钱,那么大一笔呢!
天幕不知他感叹,若知晓,定会补上一句:安史之后,人口逃散得只剩三百多万户,不缴税的户数却占总户数的三分之二。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大唐地税则是王公以下百姓按土地征税,按每亩纳税2升粮食存到州县,就是放到大唐各地义仓,作荒年给贷,及官员禄米和诸司用粮之用。
荒年给贷的意思指:遇见年岁不好百姓缺粮种地时,诸县官衙审责贫户后,从义仓发放粮种给平民百姓,待秋熟后朝廷按数征纳粮食】
唐
地税?
李世民一愣,后人把‘输课税之物’给取名为地税?
“义仓是为水旱灾祸而备,凡义仓之粟,唯荒年给粮,其余不得杂用。但后人把义仓称为税种,想必是后世朝堂有变,才将义仓与租庸调并提。”
房玄龄沉默半晌:“会不会是因朝廷将义仓变为‘只贷不赈’?”
当百姓受灾时,朝廷不赈灾而贷粮给百姓?
如此就能说通义仓为何被后人称为国家税种。
他心绪沉甸地望向陛下:将义仓设为国税,岂不跟隋朝一样,百姓饥寒之时还要签下粮贷?
李世民按着太阳穴,深深地吐出口气,先前他想知晓大唐弊政,现在却发现,即使明白制度缺陷处,他也无力更改。
因为唐太宗管不了高宗、玄宗朝事!
他的大唐啊!李世民微微合眼,神情疲惫地摆摆手:“拟诏:令各州百姓自设仓窖贮粮,以备荒年。”
顿了顿又道:“着诸州刺史及按察使亲自检行,不行者按律法办。”
三年耕食,当存一年之食,丰年衣足时当有饥馑之忧,国有义仓民间各家也应有粮食储蓄才是。
天幕深深叹了口气:【但矛盾的是,与租庸调制配合的均田令,从一开始就存在受田不均,受田不足的问题。
贞观十八年时,唐太宗下榻灵口,问村落男丁受田情况,得知正常男丁只授田三十亩,忧愁睡不着觉,到了半夜特诏雍州记下:少田者移到宽乡受田。
唐太宗为何要将百姓迁往宽乡(田地多的地方,狭乡指田少的地方)?
因为灵口男丁授田三十亩,但他却要按一顷亩数来缴纳赋税:每年缴纳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粟二石。
用现代的话讲:三千的工资要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