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块肉挂在胳膊上呼扇呼扇的向外甩着血珠子。
他手里的长刀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一块肉换一个回鹘武士的性命,他觉得很值。
这一次,回鹘武士没有逃跑,更没有像白狼原一样的选择投降,泽玛更加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坐在白骆驼上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战斗。
三十几个****的大汉跳出来的第一刻,泽玛就认出这是一群真正的吐蕃人。
最初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父亲,或者哥哥在得知自己要被送去契丹选择在这里把自己抢回去。
看了一阵之后,她就不这么想了,大雪山多的是胆小的奴隶,少的是真正可以上战场的猛士。
既然自己面对的是吐蕃人,那么,就一定要保持自己吐蕃公主的尊严,即便是被凶悍的族人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她依旧咬着牙坐在那里看他们战斗。
哈桑飞身撞飞了一个将要砍下平措脑袋的回鹘武士,那个回鹘武士的双脚剁在他的脸上,一颗牙齿飞了出去,哈桑依旧用长刀斩掉了那个武士的一条腿。
巨大的沙丘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横尸遍地,那些骆驼并没有逃跑,而是蜷伏下来,卧在沙沟里面慢慢地反刍,匆匆吃进去的草料再一次在嘴里嚼着,还饶有兴趣的瞅着眼前正在进行的残酷杀戮。
组成军阵的青塘武士,不是精锐而又眼高于顶的回鹘武士所能应付的。
两个冲锋下来,人数多的回鹘一方很快就成了人少的一方。
受伤的子骨力裴罗被两个武士护卫着逃跑的时候,剩余的回鹘武士也就很自然地选择了逃走。
哈桑带着部下追杀一阵之后,就重新回到了驼队的所在地。
一刀劈开了骆驼背上驮负的箱子之后,里面的金锭就散落了一地。
哈桑握住两枚金锭,瞅着自己战死的同袍,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平措艰难的来到哈桑的身边道:“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换到无数的香料。
即便是桑达尔他们战死了,也是值得的。”
“来的时候是三十一个人,现在,我们能站着的只有不到二十人,如何能够保住这么多的财物?”
“哈桑,我带着这些东西去找那个人换香料,你和巴伦不要跟过来,如果我们换成功了,你再和我们汇合,如果我们失败了,你一定要赶回去带人来为我们复仇!”
“白骆驼上的那两个女人怎么办?杀掉她们?”哈桑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白骆驼背上那两个女人。
“不能杀,有人逃走了,如果我们杀了这两个大雪山的女人会有麻烦的。
大帅不会在乎我们杀掉了多少回鹘人,如果杀了大雪山同族的公主,很难预料我们会是什么结果。”
平措见哈桑那双殷红的眼睛充满了兽性,连忙张弓搭箭,羽箭钉在白骆驼的后臀上,昂嘶一声就沿着沙丘的边缘转个弯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哈桑恨恨地一拳砸在沙地上,就任由平措帮着自己处理伤口。
铁三冷漠的从沙子里抬起头,白骆驼载着尖叫的泽玛和侍女向绵延到远方的沙漠深处狂奔。
他没有理会这个女人,铁心源的计划中从来都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只言片语。
这个女人不过是铁心源庞大的计划中一片不起眼的绿色叶片罢了。
铁三在哈桑他们警觉之前,就带着自己的人悄悄的退进了浓重的夜色中去了。
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应该能在那些回鹘武士逃回哈密之前,劫杀掉大部分,留下很少的一些人去给阿萨兰汇报,而子骨力裴罗这样的明白人,无论如何都是要处理掉的。
铁心源在哈密等待了两天之后,就得到了铁三传来的消息。
他在回哈密的路上看到了很多尸体,回鹘人包括子骨力裴罗全部渴死在了沙漠里,他们逃走的时候是如此的匆忙,连水都没有来得及带走。
七月的沙漠即便是两天没有水,活生生的人都会被沙漠上的热风烤成人干(踩在四十多度高温的沙子上,一天足矣要命,孑与试过,在那种环境下,两个小时喝了足足四瓶水,依旧干渴难耐。)
而步行的回鹘人至少需要四天才能走出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