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看到有骑马的人沿着大路向上游狂奔,我们被迫在这里逗留,显然我们的攻击消息已经被那个家伙知道。他不在萨尔堡,就一定在萨拉布吕肯。”
“你要问什么?”
“他军队多吗?”
“这……我不知道。不过他是一个男爵,以他的财力……也许不多。也许和你们相当。”
“五百人?六百人?”瓦迪下意识地捏起胡须,好歹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是个男爵,又是这支军队真正的战斗指挥官,有义务指挥大军取得胜利。
如果敌人与己方的兵力旗鼓相当,骑马的人早早汇报了消息,明日是否会爆发结阵式的大决战呢?
瓦迪有意备战,欧姆来特也早就呼吁黑狐赶紧备战。
欧姆来特不敢多言,还是瓦迪率先抱怨几句:“我知道你恐惧,我们带来的民兵一样恐惧。北方人战后泄愤就是这样的,你不去看就好了。明日我们打下萨拉布吕肯,这种事还得再做一遍。我要召集战士,你跟我走,告诉他们明日我们将要进行的战斗。”
“也好。”欧姆来特便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可以说,即便是萨尔河畔的本地人对很久以前的历史一无所知。
就如萨尔男爵的贝克里希家族,该家族压根不是本地人,或者说所谓大量的本地人,也是一场残酷大战之后迁居而来的法兰克族人。
萨尔河流域是一众阿勒曼尼部落的定居点,但他们一并是外来者,在驱赶掉本地的凯尔特部族后鸠占鹊巢。
但在506年,当彼时墨洛温王朝的法兰克大军对整个阿勒曼尼部落联盟宣战,一个个部族被连根拔起,凡是不服者皆遭遇血腥屠戮,大军遂以最简单粗暴的手段,以旧时罗马大道为路径冲入萨尔河,继而北上冲入整个普法尔茨地区,乃至冲到来茵河以北地区,冲到了法兰克福,以战争杀死图林根旧贵族另立傀儡,这就是这一代图林根侯爵塔库尔夫的先祖。
这就是一笔又一笔的烂账,如今黑狐的罗斯大军的手段,不比三百年前的法兰克骑兵野蛮多少。
只是法兰克人已经是文明人,依靠着天主教的信仰,原则上是要求民众与人为善安分守则过日子。贵族们或许因特权而滋生残虐,普通战士恐惧于死后的“灵魂审判”,可以杀死敌人,破坏尸体的大罪有强烈的心理抵触。
这些并非老罗斯部族出身的罗斯大军,不可能瞬间换了三观。
甚至,通过调动仇恨的手段,那些拿骚和科布伦茨的随行民兵的愤怒也被调动起来。
是谁烧毁了科布伦茨的居民区?是效忠洛泰尔王的贵族与常备军将领们。平民没工夫弄清楚一个所以然,他们只知道现在萨尔男爵效忠洛泰尔,并为其大军行便利。萨尔男爵都是大家的敌人,洛泰尔本人要对烧毁大伙儿房屋一事负责,既然其本人不能负责,效忠他的贵族就要负责。
如此大军沿着萨尔河一路烧杀抢掠有了合理的理由,当然这份理由很牵强。民兵们不似那群渡海到拿骚驻扎的北欧狠人,他们不觉得修道院的教士与自己有任何瓜葛,同样那些平凡农民也不是什么敌人。
谁是仇敌?就是萨尔男爵,据说叫做沃尔夫冈·贝克里希·冯·萨尔高的男人。
这些民兵担心犯下抢掠之罪会被上帝责罚,但若是讨伐作恶的贵族则没有负罪感。归根到底在法理上大伙儿是站在东王国大王、巴伐利亚公爵路德维希立场上的民兵。
民兵们对讨伐有罪贵族充满热情,而被杀了兄弟的罗斯战士们,现在更是有了报仇的渴望。
与此地抓到的俘虏一个不留。
大军就在福克林加斯市镇睡过一晚,而被杀的五个兄弟,则干脆按照罗斯的老规矩,堆积木料就地进行焚烧。
明日若有大规模交战势必还要死不少战士,战士们从不畏惧这个,站在他们的视角明明一个多月前刚打完一场残酷大战,现在的行动不过是那场大战的继续罢了。
福克林加斯市镇正好处在两条罗马大道构成的十字路口出,奈何此地因为河道太宽就没有修筑桥梁。
就如古代那般此地以驳船的方式沟通两岸,若是大军渡河,走上游的桥梁是更好的选择。
萨尔河于此地的水位并不深,上游的河道想必还会更浅,宽度也会快速收束,否则一座有着石桥墩的桥梁很难修造。
事实正是如此,在目的地的萨拉布吕肯,此地河段的宽度已经不足折合五十米,深度已不足淹没一个成年男子,在此河床铺设石料再单纯靠着重力堆砌出石桥墩并非难事。
那些骑马的人尽量以最快时间冲到萨拉布吕肯,依托着罗马大道狂奔了六个罗马里约十公里就到了男爵现在的居所。
“你说什么?”面对着下马后惊魂未定的扈从骑兵,萨尔男爵连连质问:“要我相信划船来的白色大军登陆修道院后见人就杀?你在开玩笑吧!莫非是喝多了酒胡言乱语?”
“大人!千真万确!”
“胡说八道!”
却见所有归队的战士全部半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