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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如何的概念?实则就是当年还尚在年轻的查理曼,他亲自走了一百大步,长宽一乘就是一个法兰克公顷。
这是对罗马公顷的修订,因查理曼本人颇为高大而腿长,他定的标准土地面积更大,虽然这套土地制度在卢瓦尔河与阿基坦地区并未很好落实。
确权土地本身就是一团糟,对土地面积的描述也是奇奇怪怪的标准。
雷格拉夫以强权要求土地制度就按照法兰克那一套实行。所以安茹新开垦土,将首次严格践行查理曼的制度。
连农奴都可以合法得分得长宽各一百步的巨大荒地,而且今年开荒明年也免税。
可就算收税了,大人承诺就只征收两种十一税,各种杂税、加派取消,如此抛掉储存耗损,到了最后岂不是还有40%到50%的净余粮?!
唯有雷格拉夫大人给予大家赏赐!唯有雷格拉夫大人作为安茹伯爵,才会承认大家拥有土地的合法性。
那么,如果大人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刚刚获得的财富岂不是又要没了?获得自由、可以立刻大翻身的农奴,岂不是又要当牛做马?
暂且仍待在城内的雷格拉夫,他能猜到民众的快乐,却没有意识到德政带来了多么恐怖的积极影响。
所有人只要再忍受接下来的夏荒,只要挨过去了,未来的好日子就到了!
有了对《约定》的突击修订,这下民众间就没必要因瓜分荒地的问题置气。
再生气还能拗得过雷格拉夫大人的决定?一法兰克顷新田各家各户各领一块,敢多要就是贪婪之罪。
哪怕家里的男人羸弱、或是家主过世儿子尚小,针对这种可怜家庭,分地也是一视同仁的。
这也并非雷格拉夫一定要仁慈,跟在他身边的金发老兵们也是一样的态度。
法兰克这边,普通女人居然没有家主权?真是岂有此理。
而在北方,当部落、氏族里的当家男人战死或病死而儿子年幼,妻子摇身一变就是当家主母,有着与她丈夫完全一样的权力。
孩子会长大,可以继承其过世父亲新分的农田,至于有否能力现在垦荒,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甚至连女人都可以做当家的女人,奈何屈从于本地人的习惯,死了父亲的幼年孩子,雷格拉夫就指定这种小孩就已经是家主。
如此分配已经不是简单的考虑公平,实则也是做给当兵的那些安茹民兵看。
战争免不了死亡,甚至受了不大伤口,后期也能溃烂恶化引起死亡。
大人分新田是赏赐,若是自己战死,留在老家的孤儿寡母怎么办?
他们亲眼看到,死了老爹的小孩被请到驻村教士处,围观村民一双双眼睛看到,这个衣衫不整的男孩,以他父亲的名义合法分到一大片荒地。
这类事必须由全村的壮年男人检视,不仅是看着男孩被教士确权,也是看着身边的所有人——大家互相监督,以后出了任何事,谁都不可抢这男孩的土地——如果自己出了意外身死,同乡不准抢自己儿子继承的土地。
现有土地加上新分的荒地,有的自耕农家庭盘算着自己已经成了小地主。
因为有的家庭缺乏人手,最糟糕的是连耕地用的毛驴、小马都没有了(不少当做食物用以挨过饥荒)。他们需要亲自垦荒,此时可以交给有充足劳动力的家庭,秋收时才承诺对方拿走多少比例的收成。
至于自家的未来……应对过多的农田,一家人就需要拼命生孩子。
无论男孩女孩,长到五六岁就是劳动力了。因是夫妻亲自创造的,这种“人形牛马”所要投入的成本似乎就只是粮食。
安茹平静之下涌起一种趋势——人口爆发。
仁慈只针对安茹伯爵的直辖地,名义上的伯爵直辖地非常巨大,奈何能被雷格拉夫实际掌控的就只有河畔地带而已。
尤其是河道之南,直到与波瓦蒂尔伯国的边境,那里就是骑士们的领地了。
雷格拉夫不要求贝孔和他的伙计们,也按照自己的德政面对其自己的采邑村庄领民。
再说,南方到底是怎样的局面,他自己暂且无从得知。
雷格拉夫没必要在自己下级骑士的领地溜达,那是贝孔等人自己的土地、民众,就是他们把当地治理得一团糟,这与伯爵直辖地没什么关系。
雷格拉夫完全尊重这些亟待南下的小贵族,在码头处组织船只送其过河,就是自己最后的送别。
现在,安茹城外一片欣欣向荣模样,数以万计的男女村民,带着各色工具首先冲向现有的熟田。
趁着时节先别熟田垦一遍,大约两周之后开始播种。村民仍然使用落后的撒播模式,完全不似罗斯王国已经普及得差不多的条播与耧车点播。
不过本地水草丰美气候宜人,实在是诺曼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良地,就算是乱糟糟地撒播种子,土地的产出一样还不错。
雷格拉夫不是也不想做农业专家,现在他的头脑里都是针对勃艮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