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附其的大大小小势力都被剪除,教会对于当地的民生管理也遭遇重大打击。
图尔总教区管理安茹当地,但安茹地方主教的职位,在战争之后被临时取消。
圣徒马丁在高卢地区留下大量足迹,大量以马丁为名号的修道院、教堂拔地而起。
安茹地方不再尊贵,安茹城内的“圣马丁大教堂”还有什么资格,与图尔城内的大教堂同享一个名号?
胜利者的旧的图尔伯爵、早就故去的雨果三世,他针对安茹的统治就是直接控制。
当地贵族全被铲除,由于得位并不合法,他无权拆分安茹将一些区域封给立功的部下。
由于他是皇帝洛泰尔的老丈人,尊贵如此,下级贵族遗憾于无法得到新封地,他们连妄议也不敢,仅敢腹诽罢了。
倒是这群家伙跟着新的伯爵罗贝尔打仗,陆续分到了一些勒芒地区的新采邑村庄,也只如此,图尔的下级贵族们先为罗贝尔马首是瞻。
安茹整个地区的村庄,原则上是被图尔伯爵家族直接统治,奈何鞭长莫及,家族不可能大规模分兵驻守,于是仅留下一些驻军于安茹城内,又在边境布置少量军队构筑哨所,谨防阿莫里卡的布列塔尼人偷袭。
如今,罗贝尔统治的图尔伯国,仅在安茹城内留有少量驻军,这件事雷格拉夫早就知道,也大抵知道当地仅有百人队的驻军规模。
至于谁在管理,自然就是当地教士们。
安茹的大教堂被降级了,“圣马丁”也被降级为“小马丁”。
小马丁修道院负责管理整个区域,看似教会难以管理广大区域,然战争破坏与布列塔尼人的侵蚀愈演愈烈,当地高卢人、法兰克人,以及两者的混血儿,他们纷纷向着以安茹城为核心的卢瓦尔河沿线区域集中。
自然也有人逃向最近的南特和勒芒,就是异乡人不被待见罢了。
修道院长雷克蒙德与广大教士成为安茹当地事实的管理者,奈何收税的权力都被那些军队控制着,修道院的日常工作反倒要请求军队的施舍。
雷格拉夫并不认为当地驻军就是绝对的贪得无厌,那些家伙必须听从图尔伯爵的安排,但所有座位对教士们的确是不尊敬。
这些年来罗贝尔指挥图尔军疯狂扩张,所需军需首先就从安茹“大奶牛”处索取。
诸如此类的基本事实雷格拉夫很清楚,也就料想到自己接受安茹定然引起当地图尔驻军的不满。
他也早就通过信使阿里奥伯特在图尔城的倒霉遭遇,深知哪怕是查理的使者都遭遇恶意怠慢,罗贝尔如此过激举动雷格拉夫想想的确合理——自己合法继承安茹,就是在图尔身上割肉。
当然,他估计自己接收完毕,当地教士们会非常高兴。修道院长可以按照传统收取教会十一税,教士们夺回自己的财权,他们被压制的正常工作有你恢复了。
考虑这么多,进抵安茹城一事就不能操之过急,尤其不能为了图时间快在傍晚时分抵达。
傍晚,面对夕阳得到安茹,怎么想都透露着不祥。
倒是背靠朝阳,在明媚阳光中,军队浩浩荡荡以堂堂正正的姿态进驻安茹,那才是讨头彩。
于是在最后的宿营里,全军聚在一起,雷格拉夫指定了明早进城的方案。
至于是否提前派人去通知,这就没必要了。
雷格拉夫实在知道那些图尔驻军,平日里定然在收税问题上非常霸道,那些家伙虽是图尔伯爵的直辖部队,却偏偏从未上过战场,从未经历与奥尔良军队的死磕。
雷格拉夫和兄弟们非常鄙视这种躲在背后的“税吏”。
那就是一群懦夫!
高贵的勇士来了,勇士没必要以任何方式告知懦夫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