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奥尔良的访客,他们可以先行进城。
麦西亚人、萨克森人就在城外待着,空旷的城外因入驻的大军变得热闹。
男爵赫伯特对此没有丝毫的快乐,他并非喜欢清净,实在是巴不得这群不可控力量赶紧离开。
阿里奥伯特完全成了双方间的传话人,他带着雷格拉夫的要求进入城堡,面见百爪挠心的赫伯特。
“朋友。”他介绍道:“麦西亚王与萨克森公子,他们决定明日再正式进城。今晚你可以睡个好觉,还有……你紧急下令过河避难的民众,他们其实可以回来。麦西亚王在此以荣誉做承诺,他的大军绝不进城。”
“麦西亚王?你一直在说他是麦西亚王,不是香农男爵了?”恍惚间,赫伯特嗅到了词语中蕴含的深意。
“是王。而且,明早我将立刻前往波瓦蒂尔。”
“是给国王报信?”
“正是。朋友,麦西亚人要在您的城市下临时驻扎。麦西亚王考虑得很多,他决定不贸然南下。”
“他何时南下?”赫伯特无比急切地问道。
“这就要看咱们国王的态度了。我想想,此事还要考虑波瓦蒂尔伯爵的态度。”
“伯纳德……”赫伯特勾下头忧心忡忡地嘟囔。他猛的想起一件事:“国王的未婚妻呢?”
“这正是我要说的。奥尔良伯爵小姐埃蒙特鲁德,她要进入你的城堡休息。当然!”阿里奥伯特不得不诚实承认:“所谓未婚妻,那是奥尔良的威廉一厢情愿。他打算效忠查理渴望停战,又声称交出军队指挥权,只求全家安稳。朋友,我想这种承诺咱们的王会非常欣喜。”
“是的。这样,查理就有自己的军队了。为了得到军队,他也一定会接受伯爵的女儿。真是想不到,奥尔良伯爵会倒戈!”
“在这混乱时代什么离奇的事都会发生。”阿里奥伯特耸耸肩:“譬如诺曼人洗劫了亚琛,查理曼圣墓被辱,如此皇帝洛泰尔什么都没做,真是令人寒心呐……”
阿里奥伯特的叹息是一记表演,他并不关心加洛林王室的那一堆破事,亚琛被洗劫自己无法用情。他巴不得洛泰尔的家族被屠灭,这样,自己拿回家族在阿尔萨斯地区内的封地概率更大。
“那就让哪位奥尔良小姐进城吧。我孩子的卧室可以让给她。对了,她年纪如何?”
“已满十二岁。”
“有些小了。”
“没办法。”阿里奥伯特遗憾道:“奥尔良伯爵再不行动,明年他全家就会被杀。你瞧城外的麦西亚军队,雷格拉夫训练的大军就是为了攻占奥尔良准备的,里面有很多真正的诺曼人,如果……”
他没有再说,以手掌做匕首状,面目狰狞地抹自己脖子,其中威胁不言而喻。
赫伯特忧心忡忡地转过身:“看来,我要打开粮仓把这群家伙伺候好。”
于是,一直被控制着的少女埃蒙特鲁德终于暂时离开掌控,虽然一路上她个人没遭遇任何伤害,所有经历大大扩展她的见识,却也令她本能得想要逃避。
她进入了城堡,以木讷神情面对男爵赫伯特。在无比尴尬的气氛中,她与自己的女仆们进入男爵女儿的闺房。
赫伯特有女儿,只是年纪太小,闺房现在用来留驻奥尔良的小姐。万一呢?如果查理非常高兴接受这位一厢情愿、不请自来的妻子,自己一介穷男爵也有拥立大功。
看起来这场内战对查理愈发有利,查理若是在战后掌握巨大权力,王后埃蒙特鲁德想到一路上的经历,自己的小小城堡……
于是,赫伯特竭尽所能提供最好的服务。那女孩因稚嫩而容易恐惧,赫伯特就直接将意愿告知她的老女仆玛利亚:“我也有女儿,我会以对待女儿的态度对待她。”
如此好意玛利亚心领了,就是内心深处有一丝鄙夷——一个阿基坦地方上的男爵如何声称自己的小主人是其女儿。
玛利亚是老仆,之前也是奥尔良伯爵家族的女仆长,未来到了波瓦蒂尔,自己可就是王后王后身边的女仆长了。
哪怕此事还没有成为现实,一路上玛利亚不断自我麻痹,她已经将这个当作“按部就班落实的现实”。
埃蒙特鲁德终于得到了安稳,她睡在真正床铺铺盖真正的被子。
可怜赫伯特的家人们,以及城里的妇孺,男女老幼都在河对岸的森林里避难,赫伯特的儿子、女儿只能在临时的御寒窝棚里躲避。
这一宿,埃蒙特鲁德难得睡得非常安稳,大清早她还产生错觉。
她坐起来安静一阵子,才想明白自己在埃罗图斯城堡。
另一方面,在城外营地睡醒的阿里奥伯特,他召集一些伙伴紧急集结。
清晨的号声使得整个军营苏醒,就是这低沉的号声深入骨髓,苏醒后的赫伯特想想那是诺曼人制造的动静,不由得不寒而栗。
阿里奥伯特和他的人吃过令人舒服的早餐,还给坐骑饲喂了一些黑麦,以确保能以最快速度回到波瓦蒂尔。
他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