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它们,但不能依靠他们。依我看,维系我们部族的稳定的最重要的物资,就是两种,吃的和穿的。最重要的,就是食物!作为首领,我们必须储备大量的粮食和肉干,就像东边新罗斯堡移民做的那样”
留里克想要描述的,就是在他治下的罗斯部族,经济运行的核心当是粮本位。
粮本位,这个粮指代的就是指各种耐储的食物,令其履行一定的货币性能。
现在,能存储下多大八十万磅粮食的仓库,真的只有古尔德家族所有。将粮食皆存放在那里,是否很有风险?留里克觉得那是极为安全的。
古尔德本人就像是向头狼露出柔软腹部以献出忠诚的次狼,这个自诩人生不足十年阳寿的老家伙,正在疯狂的给自己的子嗣,为了在全新的罗斯首领治下混上一个高贵的地位,乃至更光明的未来。
像是古尔德这种大商人,为了囤积那巨量的物资,就有动机去修筑更大的仓库。
罗斯部族,实质上就是一个蒸蒸日上的经济体,归根到底,都是大家为了食物而奋斗。偏偏这个世界交易的媒介就是不会腐朽的金银,如若贸易仅仅陷于部族内部,由金银铜构成的货币体系还是那样坚不可摧的吗?
整个部族都没有发现,罗斯人的商业交易近年来极为依赖银币,自从拜访了梅拉伦部族,又道听途说其他不足的情况,留里克觉得罗斯堡的现状极为异常。
异常的根儿就在于到了现在,大量的罗斯家庭仍然保有着大量的银币。毕竟一年前的胜利劫掠,加上平日的贸易,最终在罗斯部族里流转的银币量,逼近恐怖的二十万枚!
它具体表现形式,就是罗斯人突然变得有钱了!族人们有意在高消费,且造船、烧炭、烧陶等人工成本都大幅上升。明知道来罗斯堡做生意开始纳税了,大量的南方商人还是赶来,誓要从罗斯人赚到大笔的银子。
商人们的确能赚到很多钱,但是,他们也钟情于罗斯人开始大量制造的极为优质的铁制品,其中不乏订购的钢剑。为了这些器具,他们愿意一掷千金。
这带来怎样的结果?!
大量的银币依旧在罗斯堡这个小世界流转,然建立在银子上的经济是极为脆弱。银币又不是信用钞票,获取它的手段几乎只有两条路,贸易和战争,两种手段都蕴含着很大的不确定性,留里克对历史的了解是,严重依赖白银资本的国家,一旦白银供应出现异常,或是它被另一种货币媒介取代,必将遭遇严重的社会危机。
虽然危机的苗头罗斯堡根本不存在,留里克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想想,说是杞人忧天也好,必须确立一个B计划。
既然麦子的售价被定死在十磅燕麦兑一个银币,那么燕麦就必须拥有一定的货币属性。
倘若出现银荒,罗斯人就必须再组织大军南下抢掠喜欢埋银子的哥特兰人,能抢到多少就真的凭运气。
粮食则不然,它的获取可比银币容易多了。
餐桌不再安静,留里克这番滔滔不绝抒发自己的“粮本位”的重要性。
虽然听不明白,奥托如何不觉得儿子的大智慧?
饭是吃完了,奥托换上他威风凛凛的衣装,在一票随从的跟随下,乃至留里克本人的陪同下,以君主的姿态考察整个罗斯堡。
他先是来到了码头区,超过二十艘的款式极为相似的货船规整的安静停靠,这番场面震撼人心。
其他的一些栈桥边,横向排列着大量的长船,它们龙骨处延伸出来的没有任何雕塑的船艏,一根很粗的麻绳将之套牢固定。
此地停了多少艘船只?奥托无需他人告知,他亲自伸手清点一番,得出了惊人的结论超过一百艘。
“嗯?难道这些船都是你的?”震惊中的奥托急忙询问急着说些什么的码头主人古尔德。
“不全是。大首领,连同留里克的二十艘船,也都停在这里。你瞧,那些船都有舷号。还有一些族人的船只,他们支付了一点钱,在此停靠。”
又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奥托抚着儿子的小脑袋:“你的船?一个夏季你差人造了二十艘?!”
“是阿里克掠来的哥特兰人的船只。”留里克如实回答。“但是我在梅拉伦,将当地最好的一批造船匠都招揽来了。爸爸,你觉得海滩上那些突击兴建的建筑是做什么的?”
颇为敏感的奥托猛一跺脚:“造船?”
“对!有一个叫做霍特拉的老者。爸爸你瞧这些货船,几乎都是出自这个老者家族之手。”
敦实的货船的确给人以安全感,冲天的大桅杆,让整个船只完全压了长船一头,如此近距离好好看它,奥托也不得不钦佩它的威严。奥托看到的就是古尔德手里拥有的最大的货船,也是罗斯堡里存在的最大型船只。
古尔德把握住时机好生自我夸耀,不料留里克豪言壮语又来了:“爸爸!这些船算什么?我已经和那个霍特拉做了约定,他的家族将用整个冬季,为我们制造更大型的货船。这样,你再去诺夫哥罗德讨要贡品,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