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后,往死里亵玩调教。
“节帅,该说不说,那位圣女的家,还真是气派啊。
想来金丝凯亚完全没什么政治才能,也没有治理国家的心思,她自己对此心知肚明。活脱脱就是一个不知民间疾苦,也不想知道的懒女人。
隐藏在恨意下面的,是对未来生活的迷茫和自身存在的否定。
颜真卿忽然问了郑叔清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谁知道这话直接把郑叔清惹毛了!
“哪里有什么人!啊!
就是因为怕出事,每日送饭都是本官亲自去送,你要说嫌疑,本官嫌疑最大!
那是不是要把本官抓起来审问啊!啊?”
郑叔清眼睛赤红,对着颜真卿咆哮道,可谓是吐沫横飞。
按说,他真的已经很小心了。除了他亲自送饭外,还安排了五个狱卒看守,彼此之间互相监督,决不许有人单独行动,非到万不得已,决不许靠近陈希烈所在的监牢。
但最后就是出事了!
如何发生的,没人知道,可陈希烈上吊的尸体就在监牢里挂着,谁也没法推卸责任!
郑叔清恶向胆边生,现在几乎是逮着谁咬谁。
“郑正卿,你冷静一点。下官前几日不在大理寺衙门,你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事情遗漏的。”
颜真卿皱着眉头询问道。
这几日刚好长安周边县城里有一个官员犯案,当地县衙不好处置。颜真卿就去紧急审讯,把人带回了大理寺,所以不在长安城,避过了风波。
所以现在颜真卿对郑叔清的遭遇很是同情,但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忽然,郑叔清像是想起了什么,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吓得不敢动弹!
“不不不不……不,不,不会吧?”
郑叔清说话都打着哆嗦,已经语无伦次,跟中邪了差不多。
“郑正卿想起什么了么?”
颜真卿疑惑问道,很显然,郑叔清此刻的面色很焦急也很恐惧,绝对是想起了某件不得了的大事!
“本官现在有急事!来人啊,备马!本官要去华清宫!向圣人请罪!”
郑叔清撒腿就跑,官帽掉地上了都来不及捡起来,还是一个皂吏看到了帮他拾起来以后,送到他手里。那时候郑叔清都已经找到马匹,准备在长安城内策马狂奔了。
一路疾行,几个时辰后,当郑叔清来到华清宫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值守的神策军军士当中,还好有人认出了他的官袍,才没有将他当做盗匪,一箭将其射死!
被禁军士卒引入华清宫大殿后,很快郑叔清就被高力士引到“九龙汤”汤池旁,此刻基哥正在温泉中假寐,脸上一副陶醉的表情。
而郑叔清一路骑马奔驰,浑身是汗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官帽早就在路上的时候就被揣在马囊里,一路迎风飞驰,他的头发早就被风吹成了鸡窝头,看起来极为狼狈。
“郑爱卿不在大理寺当值,来华清宫做什么呢?
难道是抓住行刺右相的真凶了么?”
基哥一边假模假样的在温泉池里划着水,一边不以为意的询问道。
“那个,微臣有重大发现,要禀告圣人。”
郑叔清跪在地上,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诶?何必多礼呢,说吧,情况如何?”
基哥转过身看着郑叔清,面色平静问道,态度很是随和,却让人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
郑叔清站起身,忍不住瞥了一眼身旁的高力士,见对方对自己含笑点头,他这才吞了一口唾沫说道:
“圣人,昨日陈希烈对微臣陈述,他说他自己罪孽深重,禽兽不如,不配为人。
还说自己愧对圣人恩典,愧对右相提携,不配活在世上,日夜都受着煎熬。
微臣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对微臣讲。
微臣又问他需要什么,他说他什么都不要,也没脸提要求,仅仅只是要求微臣能给他一件干净的衣服穿,还强调不要穿囚服。
微臣想着此事也无伤大雅,毕竟朝廷也没给他定罪,所以就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没想到,今日微臣亲自给他送饭的时候,却发现……陈希烈已经悬梁自尽了!
微臣是真的没有料到,他会就这样在大理寺狱内自尽。
微臣以项上人头作保,绝对没有任何人对陈希烈用刑,甚至连审讯都没有,微臣甚至可以确定,除了微臣以外,没有任何人跟陈希烈说过话!大概是他真的心中有愧,无颜见天下人吧!
微臣一时失察,请圣人降罪!
无论是下狱、流放还是罢官,微臣都没有怨言!”
郑叔清再次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基哥从温泉池里起身,换上一件睡袍,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他是在说陈希烈咎由自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