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己算不过郑季,自己连这个看起来比他年轻一轮的小子都算不过!
人心险恶,真是一不小心,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一阵冷风从远处吹来,丁进打了个冷战,擦了擦脸上的血,他没想到,死人还能飙血,或许那些已经不是单纯的死人了。
他看向风吹来的地方,大地逐层明亮起来,因为站在高处,所以风大了一些,而脚边是悬崖,崖下——
丁进眼前一黑。
那是一条滚滚不息的江水!
和梦里不一样的是,那江水清澈干净,也没有漂浮的尸体。
丁进收回目光,揉了揉脑袋,终于冷静下来,他转头一看,江陵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了一套衣服,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丁进以为在逃亡路上已经被扔掉了,没想到江陵还能凭空变出来。
一套换洗的衣服扔到了丁进脸上。
“啊啊啊啊别杀我!”
他差点以为江陵要推他下悬崖,毕竟这和梦太像了。
江陵说:“还在梦里呢,等我给你换衣服?”
“不不不,我那是本能反应……”
“换衣服之前,先去下面的河里洗洗,动作快点,后面的路,还长着。”
江陵看了一眼他的伤口:“你最好祈祷,这种诈尸病不是通过血液传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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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营地。
郑红今日才抵达此处,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没人知道他在路上经受了怎样的颠簸,和他一起出发的官员路上就返程了,那人受不了颠簸,胆汁都吐了出来,只有他,身体素质强悍,坚持到了这——
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但他已经在账内等了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这期间,郑红一直在喝茶水,厕所都上了八回。
好在面具遮挡了他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到现在,他还隐约觉得,屁股下面的椅子是震动的,脚下的大地也震动的——震动后遗症,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消除。
什么狗屁好差事。
在邯郸,那可是赵国的中心,但这个地方?
说是发配边疆也毫不为过,那郑季不会是骗子吧,怎么不送他去北边打匈奴啊?
终于,有人风尘仆仆穿着铠甲进来了。
但郑红定眼一看,进来的人不过三十多岁,根本就不是赵军总帅!
郑红一拍桌子:“怎么回事??人呢?”
赵详回道,“廉将军正在北边修筑新的防御工事,暂时抽不出时间赶来这里,红先生若是要见将军,可以修整一日,明早乘车出发——”
刚说到车字,就看见郑红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赵详以为他是心中不快,没有多想。
赵详:“明早乘车,去往北地即可。”
什么抽不出来时间,分明就是没把他当回事。
郑红虽然历史不好,但廉颇的名字还是听过的,毕竟那是语文必修内容。
廉颇,赵国的名将之一,拥有多年的战争经验,而且让秦人很是头疼。
赵详还有别的军事要忙,打完招呼就走了,在邯郸王宫受惯了详细照顾,被当成座上宾对待的郑红,哪里能接受这个落差。
在他的想象中,他来应当是夹道欢迎,主将接待,被当成扭转乾坤的关键的。
别说是在副本里,就是在外面的幸存者城市,他也是各大城市强着要的高战斗力人才。
人人都以为秦人凶猛,秦军战无不克,但他郑红的出现,将成为秦人新的噩梦!
可惜苏摇铃不在,不然她一定会问郑红,喝了几瓶酒,吃了几盘花生米,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走?我还就留在这儿了!”
郑红气冲冲出了营帐,抓着一个士兵就问,“秦人什么时候再攻来?”
茫然的赵兵看着他,“啊?”
怎么还有盼着敌人打来的人?
不过,拒绝了赵详让他北上建议的郑红,很快就等到了秦兵攻来的机会。
赵军抢占了韩国的土地,守着韩国北地的城池,让攻打此地多日的秦军到嘴的肥肉跑了,秦军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与此同时,孟九也女扮男装,从北边赵军占据的城里,入了赵军。
巧的是,这座城正好在丹水旁边。
从西北往东南,这条川流不息的江河将大地分成了两部分,西线和南线大量的秦军正在蓄势待攻,而丹水之东,之北的土地,则被赵军牢牢掌握。
写着“廉”字的帅旗,飘荡在曾经韩国的土地上。
南线的秦军,则树立着高大的“王”旗。
秦人以黑唯尊,帅旗也是如此,带着压迫感和侵略性的黑色,如同乌云,飘荡在秦军的大营之中。
苏摇铃等人,也到了大营门口。
一路以来低调又“普通”的王河,在大营入口仿佛换了一个人,脊梁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