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六,大吉,利征伐。
在经过了月余的时间准备后,曹昂终于开始向荆州发起了总攻。
此时曹昂手中的军队包括他身边的五千近卫,鹰扬军两部五千,江东土兵六千,衡山军六千,水师一万五千,刘勋部四千,总计约四万一千人。
这四万多人中,步兵不到三万。以区区兵力攻打一个州,注定了曹昂不可能与刘表展开大规模的决战,真正的决胜还是要靠北路军。
大军从柴桑出发,逆流而上,不过数日便赶到了蕲春东南半壁山外的江面。
半壁山外的长江向上突然变窄,又和对面的群山形成犄角之势,利用铁索、床弩、以及少量战船便可封锁江面,乃是黄祖防御徐州水师的第一道防线。
而半壁山向西,又分别有西塞山,鄂县两道防线,荆州近两万水师,尽集中在这三道防线上。
刘表并不完全信任黄祖,因此派了年未弱冠的儿子刘琦在此督军。
自豫州战后,刘表再不信任何外人。手中的军队分别以儿子刘琦,侄子刘磐、刘虎领兵,倒是让荆州成了他一家天下。
这也是庞德公等人急着投靠曹昂的原因之一。
刘表不仅不能维护他们的利益,反而在破坏他们的利益,自然便要如臭狗屎一般被扫入垃圾堆。
临近战场,曹昂没有急着出击,而是命周瑜在离着半壁山二十多里的长江北岸扎营,先稳住阵脚。
由不得曹昂不谨慎,半壁山一战若是打好了,很有可能会出现荆州各地望风而降的局面。
扎营之后,曹昂便和荀攸、周瑜等人前往江边观看地形。
荆州的长江不如扬州的开阔,可是更加险峻曲折。尤其是向上一直到鄂县,两岸尽是曲折群山,简直是长江的天然屏障。
曹昂第一次意识到,这场水战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时周瑜说道:“咱们扎营的地方叫邬家阅(今湖北省武穴市),向上一直到半壁山,这之间的江面较为开阔,宛若一个梭子。
黄祖在此设防,除了地势原因,也是算计着我军一旦在水战中落败,向后撤退到邬家阅,江面变窄,阵型很可能被冲乱,如此黄祖便能趁势扩大战果。
所以一旦开战,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曹昂听了,不由得笑道:“公瑾经验很丰富。”
周瑜神色一暗,低声说道:“都是血的教训。”
曹昂知道,周瑜前来之时,雄心万丈,可数攻江夏不利,让他的信心有些受挫。此时的周瑜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不是那个雄姿英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大都督。
“公瑾,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不可怕,怕的是一蹶不振。这次入荆州,于你来说便是一次证明自己的绝佳之机,我对你期望很高。”
“兄长放心,瑜必不辱使命。”
众人在江面看了一圈,回到营中,开始商议破敌之策。
这时周瑜给众人讲解道:“水师的计划是先突破荆州水师的铁索防线,与之交战,然后假装不利,趁机向后撤退,等到黄祖水师主力尽出,我军再派出五牙大舰与敌军决战。”
周瑜的计划很详实,看起来也不错,曹昂却是疑问。
“公瑾,荆州水师的铁索在什么位置?”
周瑜听了有些愣神。
“大将军,荆州水师的铁索沿着半壁山和冯家山一线设置,横设三道,尽是碗口粗细,截断大江。而荆州水师主力在铁索之后。”
“也就是我军要先击断铁索,方与敌军交战。”
“是!”
周瑜并不理解曹昂疑问什么。
“那你们之前击断过吗?”
“击断过一次。我挑选了几艘速度快的小船,并在每艘船上架设数个火炉,每个火炉配两个铁匠。船只到了铁索处,铁匠利用炉子把拦在江面的铁链烧红,这样就非常容易把铁链弄断。
只不过后来黄祖又重新修复了铁链。”
曹昂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既然黄祖有上次的教训,如何会让你们轻易将铁索弄断?只怕这次他根本不会让你们靠近铁索。”
周瑜听了,亦有些犹豫。
曹昂一时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得命周瑜按照计划行事,到时候见招拆招。毕竟只有真正交手后才能知晓敌军的实力和布置。
五月二十一日,天刚蒙蒙亮,万余水师登上战船,向半壁山而去。
曹昂虽然不通水战,但也登上战船,准备一睹水战的详情。对此众人纷纷劝谏,担心曹昂的安危,可打定主意的曹昂又如何会听从劝导。
眼看没有办法,荀攸等人也只得战战兢兢地上了座船。
上船之后,荀攸不停地告诫周瑜,务必要保护好大将军的安全。
曹昂心态倒是很好,笑着对众人说道:“我会凫水,所以哪怕船翻了也能自救,大家不必在意我啊。”
因为曹昂亲临前线,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