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不提异种雷牛,王熹还能动动口,和霍休掰吃掰吃。
一提牛,他鼻腔都喷出了白烟,切齿道:“本宗的伴生灵兽,不正是被你们以龌龊手段禁锢!”
此言如惊雷,劈得众生魂飞天外。
牛大维爷孙倒吸一口凉气。
“他,他竟承认了!”
“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啊,爷爷,这……难道那头牛,真是阿,阿花?”
“他若说假话,兽宗颜面扫地,这种事他做不出的……”
牛大维心脏怦怦直跳,嗓子眼儿发干:“多半是真的了。”
兽宗众修,完全无法接受自家宗主所言。
一干长老中,更有道心不固者,险些跌坐在地。
四宗宗主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如此重要的事,我等竟不知……”
“王熹要脸,此番若非被气疯,也不会自曝其丑!”
“不闲门,还有这种手段?”
“完了,兽宗即便此行成功,威望也跌落谷底……”
“诸位,对我等来说,这岂非更好?”
……
就连秦武自己人,都听得眉头深蹙。
“那头牛,是他的伴生灵兽?”
秦墨矩轻喃。
之前他只以为是王熹故意找茬儿,或行豪夺之举。
“陛下,若非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可能轻易开口的。”秦墨染道。
“所以……”秦墨矩头一歪,“沈青云,出手降服五境灵兽?”
秦墨矩都不敢说话了。
司马青衫被逼得跳舟自戕一幕,再度浮现。
“时至今日,司马青衫也不改自己的判断,如今看来……”
司马青衫的直觉没有出错。
错的……嗯?
秦墨染一个激灵:“是不是和那无相灵驹有关?”
“怎说?”
“这几日,我见那异种雷牛不太对劲,似有发情迹象……”
秦墨矩也不说话了,脑补出了王熹的心理路程。
无相灵驹赌约失败→自家伴生灵兽欢喜落空→便亲力亲为,自己送上门来→成其好事。
“呵,还说我们无耻……”
秦墨矩气乐了,一番束音成线,前方霍休直接就骂了出来。
“真是贼喊捉贼,明明是你家的牛,觊觎我家无相灵驹的美貌,自己送上门来倒贴……”
他还没骂完,王熹老血都喷出来了。
牛大维爷孙也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那日去,就听沈青云说什么牛和马……”
“还让老夫去看无相灵驹发情没?”
“妈拉个巴子,宗主这主意打得挺溜啊!”
牛威武咬牙切齿。
“好在无相灵驹没跟我……”
若是跟了,最终会变成异种雷牛的种马?
简直了!
霍休这一开口,律部众人注视沈青云的视线,多少恢复了正常。
沈青云一脸悻悻。
司马青衫闻言,也释怀不少。
“怕也正因如此,那牛才对小少爷留了手……”
柳高升摸摸下巴,突然开口:“有没可能,那牛明着冲无相灵驹去,实则……”
“柳兄,你看我作甚!”
“啊,没什么没什么,”柳高升悻悻一笑,环顾众人,“你们看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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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青衫等得最为迫切。
围观的坊市众修,此刻话都不敢说了,只能压下八卦之心,继续看八卦。
王熹拭去嘴角血渍,不再喷血,血倒像是往眼睛里灌去,红如血玉。
“老夫从未见过,如秦武这般寡廉鲜耻之徒!”
深吸一口气,他闭上双眸,内心被怒火啃噬。
“修行数千年,与灵兽打了数千年交道,你秦武的驯兽之道,令老夫大开眼界,心动不已……”
听到这话,众人尚未明其义,兽宗众修的脸色变了。
“宗主这是……”
霍休淡淡道:“阁下谬赞。”
“是不是谬赞,自在人心。”王熹睁眼,看似恢复了平静,说出的话,寒意彻骨,“两个选择,要么倾力死战,要么……本宗和他一赌!”
手指沈青云。
沈青云便成了全场焦点。
霍休愕然半晌,大笑道:“找十来岁的娃比试,阁下这数千年的修行,怕是有些不太用功啊。”
王熹不再回应,转头环顾门人,冷冷道:“六十弹指后,为兽宗尊严死战!”
来真的?
霍休心头一跳,视线掠过牛大维,随后回头看向秦墨矩。
秦墨矩招手。
沈青云来至近前。
“陛下。”
“你可懂驯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