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贺东来的那群人,根本不给贺东来解释的机会,他们早就在心里笃定了,小偷就是他。
所以一边叫嚣着,一边打开了贺东来的课桌,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
“要是被我们找到证据,你就等着去公安局坐大牢吧!”
这群人依旧是言之凿凿的。
贺东来的东西很少,少到能一眼全都看清楚的 。
书包,书本,唯一的一支笔还是铅笔,短短的一截。
其他同学们都喜欢在书包里放一点小饼干小糖果,或者是一些简单休闲的小饰品,但是这些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贺东来身上。
贺东来看着这些人将他的课桌弄乱,把整齐摆放的书本全都扔在地上。
他微微的皱起了眉毛。
“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没有的?”
“你们在仔细找一找,书本里别放过,还有桌子下面,是不是塞缝隙里面了。”
“我们班级里最缺钱的就是他,不是他偷的又还能是谁偷的?铁定能找出来!”
贺东来坐过的课桌都被翻了过来,恨不得拆开成木头,一块一块的检查。
被扔在地上的书本,也被摊开来,踩上那么几脚,就怕里面夹了什么东西。
这一幕一幕,贺东来全都看在眼里。
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却还是找不到丢失的手表。
贺东来冷冷出声,“你们现在满意了吗?把我的书本还给我。”
一脚踩在书本上的同学,刚好是丢了手表的李达。
李达长得人高马大的,有着优渥的家境,是周围一群男孩子的领头羊。
他紧盯着贺东来,将贺东来的话语当做是对他的嘲讽和鄙夷。
一下子更来气了。
李达吼道,“你课桌里没有,不代表不是你偷的。说不定藏在你身上了?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他一定是藏在身上了!”
一场赤裸裸的羞辱还在继续。
甚至演变成了扒衣服的地步。
到了这种情况。
教室里一些胆小的女生都看不下去了。
“李达,你别太过分了。你又没证据,凭什么认定是贺东来偷的。你连检查课桌的权力都没有,现在竟然还要扒别人衣服,你这根本就是地痞流氓的手段!”
“就是……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当心我们去告老师。”
李达完全不把女同学们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轻蔑的冷哼着,“如果金手表不是他偷的,检查一下就能证明清白,他为什么不同意?只有做小偷的人,他心虚,才不敢脱衣服给我们检查,你们说是不是?”
“说的没错!既然不是你偷的,你心虚给什么?”
“贺东来,你是不是把手表藏身上了,现在害怕了?我们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把手表交出来,然后主动申请退学,离开我们学校!我们就大发慈悲的不报警!像你这样的人,要是坐过牢,这辈子可就完了?”
全都是狗屁不通的歪理。
贺东来如果被他们检查了,就算没有找到金手表,他们也还会有其他的借口,再往他身上污蔑。
“剖腹取粉”,从来都不是证明清白的办法。
以李达为首的这群人,团团围着贺东来。
这架势,是铁了心要把贺东来给赶走。
气氛静谧焦灼。
当所有人都以为,贺东来不得不息事宁人,选择对他最有利的途径时。
贺东来却开口了。
他说道,“报警吧。”
周围的人,顿时傻眼。
如果报警,这事情可就闹大了,甚至会在他的档案上留下污点,难道他真的不害怕吗?
贺东来的神情,比周围所有人都更加的冷静镇定。
青年刚过变声期的声音,有些单薄沙哑。
但是在他漆黑的眼睛里,却是超过青年人的沉稳。
“报警,让公安和老师一起来查。”
贺东来清楚,唯有这样的方式,才是最能证明他的清白。
先前一直嚷着要“报警”的人,此时却纷纷安静了下来。
他们毕竟还是学生,对公安警察之类的权力机构人员,有着一定的恐惧。
万万想不到,最先提议报警的人,竟然会是贺东来本人。
有个男生皱着眉,好似紧张不解,出声问道。
“贺东来,你只要承认是你偷的,最多就只是退学而已,李达家里那么有钱,也不在乎这几百块。如果报了警,把事情闹大了,你以后想要考大学,说不定都没这个机会了。”
这话乍一听,好似有些道理。
让贺东来不要因小失大,还是要顾全他的人生。
但是仔细听,才会发现里里外外,都是往贺东来身上按着“小偷”的罪名。
贺东来淡淡的冷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