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朴、窦仪、杨昭俭、陶毂四人主张南下征淮,其中王朴最早提出了“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国家战略,赢得了柴荣的特殊表扬。这四人也就进入到柴荣的重点培养人员名单中,成为宰相候选池。
四选三。拜相概率75%。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何才能让拜相的概率从75%提升到100%?
答:干掉一个竞争对手。
史书上明确记载了陶毂针对窦仪的打击,“力排窦仪,仪以是不得相位”。显然,继鱼崇谅之后,陶毂又成功阻挡了窦仪。
为什么是窦仪?王朴和杨昭俭呢?
王朴,柴荣的藩邸旧臣、从龙嫡系,郭威时期就是柴荣的首席智囊(节度掌书记);
杨昭俭,官宦世家,唐武宗朝宰相杨嗣复的曾孙,祖父杨授是唐朝刑部尚书,父亲杨景是后梁时左谏议大夫,其本人在后唐明宗朝进士及第,与张昭远同修《明宗实录》,先后受到石重贵、柴荣的高度表扬;
而窦仪最早是景延广的幕僚,而景延广就是挑起“晋辽大战”的战犯元凶,是公认的误国典型,要为后晋的灭亡负主要责任。
显然,窦仪是三人中的软柿子,这有可能是陶毂为什么只针对窦仪输出的原因。当然,也许在“力排”窦仪的同时,也对王朴、杨昭俭雨露均沾。
在诬陷排挤潜在竞争对手的同时,陶毂也毫无下限地跪舔当权者,比如魏仁浦。魏仁浦是郭威建立后周的功臣,深受郭威、柴荣的器重,先后任枢密使、宰相。
陶毂对魏仁浦说自己也有个姓魏的姥爷,您就是我亲舅舅(自言出于魏氏,以舅事仁浦),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看见魏仁浦的身影,陶毂就会毕恭毕敬地跪地磕头,给舅舅请安问好(每见,辄望尘下拜)。连吕布前辈都要感叹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
在陈桥兵变的过程中,陶毂的无耻嘴脸更加暴露无遗。没错,他就是提前写好禅让诏书,在关键时刻献给赵匡胤,摇尾邀功的那位。此后,他便自认为有功于赵匡胤,以大宋王朝开国元勋自居,沾沾自喜,认为当上宰相是十拿九稳板儿上钉钉的事儿了。
他不知道的是,马屁拍在了马蹄上,赵匡胤对他卖主求荣的卑劣行径非常反感。
在大宋朝,陶毂仍然我行我素,诬告给事中李昉,还拉上好朋友张昭远,让张昭远帮他作伪证,一起诬陷李昉,前文有叙,气得张昭远在赵匡胤面前失态,大声斥责陶毂欺君罔上,结果赵匡胤却怒张昭远君前失礼,张昭远悲愤之下递交辞职信,然后就退休致仕,直至最后去世也没能得到重启。
陶毂又断送了张昭远的仕途。
宋初的文官一哥由“周三相”变成了赵普,舅舅魏仁浦失势,于是陶毂又转而跪舔赵普。巧了,赵普也讨厌窦仪,这可给了陶毂机会,陶毂更加肆无忌惮地打压窦仪。其实赵匡胤一直想拜窦仪为宰相,由于陶毂坚持不懈地诋毁等原因,窦仪到死都没能拜相。
乾德四年(966)窦仪病逝。赵匡胤悲伤不已,仰天长叹:“天何夺我窦仪之速也!”
赵匡胤对窦仪越是惋惜追悔,就对陶毂越加反感。968年3月,科举考试成绩出炉,知贡举王佑放出进士及第者共十人,其中排名第六的是陶毂的儿子陶邴。次日,乖巧伶俐的陶毂特来向赵匡胤致谢。
不料赵匡胤却把眉头一皱,对左右人说道:“我听说陶毂教子无方,他那不学无术的犬子,还能进士及第?闹呢?”当即给中书省下达临时任务,让他们安排复试,查一下有无走后门、托关系、打招呼等不良现象。
复试结果出来,人家陶邴是真才实学,再次达到及第的标准。
这应该是一个令人高兴的结果,然而赵匡胤却显得有些不甘和失落,甚至是愤怒,下诏说科举取士要公平公开公正,不能徇私舞弊;各级官员更要督促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如有舞弊现象,必一查到底;从今往后,凡官员子弟参加科举的,中书省必须进行复试,重点监管!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赵匡胤的歧视,贿赂考官走后门这事儿,陶毂是有前科的。陶毂曾帮儿子陶鄑“打招呼”,陶鄑文章不通,根本不达标,但因有个好爹而顺利通过了能力测试,很快就被人告发,两位主要负责人被贬官外放,陶毂也被罚俸两月。那一次是公务员的内部能力测试,非科举考试,所以处罚力度较轻。
所以当看到陶毂的另一个儿子金榜题名时,赵匡胤才会先入为主地认为一定是陶毂又犯了老毛病。
史籍用三个字说明了赵匡胤对陶毂的态度,“素薄之”,厌恶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赵匡胤当然清楚陶毂对相位的无限渴望,但这种寡廉鲜耻、卑鄙龌龊的小人又怎配做宰相?每当谈及宰相人选,赵匡胤总会将陶毂第一个PASS掉。
时间一久,陶毂沉不住气了,就指使自己的党羽在赵匡胤面前扇风敲打。某日,陶毂党羽伺机向赵匡胤赞美陶毂,说陶毂同志久居翰林,从后周到本朝,很多诏书都是他起草的,文采奕奕而又劳苦功高啊!
赵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