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会受苦?”他问,意味深长。
微风中,灯光下,他的眼眸忽明忽暗,她仿佛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但仿佛又迷失得更深。
他是个有秘密的人。
她知道。
她该要去探究那个秘密吗。
“再往前走。”他抓起她的手,继续往前面走去。
“符媛儿,你说的,新闻人的正义和良知,是什么?”夜色中响起他的问声。
嗯?他这个话题转的是不是有点硬?
不过他既然问起,她给他解释一下好了。
顺便说一句,“程子同,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
他“嗯”的答应了一声,“你不是别人。”
符媛儿:
“当年你为什么选新闻系?”他接着问。
“因为喜欢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你呢,你为什么选择读商业管理?”
他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你知道我读的专业名字?”
“这很意外吗?”她耸肩,“之前住在程家的时候,我看过你的毕业论。”
其实也是无意之中翻到的,装订成了一本小册子,和很多专业书籍放在一起。
“哦?看过之后感觉怎么样?”他问。
“挺意外的。”
“意外?”
“意外你竟然亲自完成了论,”那个风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我一直觉得你很像那种花钱请人代笔的学生。”
程子同:
这个绝对是冤案。
“倒不是说你不喜欢写,”符媛儿弯唇,“而是你可能会用这个时间去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
程子同被她逗笑了,“原来你觉得毕业论没有意义。”
“不,只是意义不大,”她抿了抿唇,“至少对我来说,很多有用的东西都是在社会里学到的。”
闻言,他紧了紧她的手,“是不是在报社碰上很多挫折?”
那是一定的啊!
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难题,实习生,实习记者,助理,正式记者
其实最难过的,是她每次碰上挫折,想要对季森卓倾诉的时候,他总是特别难联系。
好不容易联系到了,没说几句他就挂断了。
隔着跨越太平洋的电话信号,她都能感觉到他的不耐。
“怎么了?”他感受到她忽然低落的情绪。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不想跟他提起季森卓。
他停下脚步,宽厚大掌握住她的肩,“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会出现。”
她不由一愣,他怎么能猜到她的想法
但他一定猜不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想到的,是那个神秘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那个神秘的、他最在意的女人来到他身边,他还会记得此刻这句承诺吗?
她心口一抽,顺势贴入他的怀抱,纤臂紧紧环住了健壮的腰身。
“程子同,你要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不准反悔。”她的声音不禁哽咽。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永远那么容易感到委屈。
“好。”他回答了一个字,简短又有力。
同时也将她紧紧抱住。
这个拥抱让她困扰了好几天。
他为什么可以
在心里有别人的情况下,还给她这种让她感觉自己被视若珍宝的拥抱呢?
他这样做,对她和那个神秘的女儿来说,岂不都很渣吗?
“要我说根本就没什么神秘人,更没有什么神秘女人。”严妍嗤鼻。
隔天两人在一起吃饭,不可避免谈论这些事情。
昨晚上她和实习生们对“子吟流产”的消息已经拦截成功了,程家果然买通了数十家媒体要发后续。
但这数十家大大小小的媒体都是看一家大媒体的脸色,符媛儿搞定这家大媒体,一切就都搞定了。
然而,这顿饭吃得也不轻松,“程奕鸣要跟严妍结婚”的消息哽在符媛儿的喉咙,她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你怎么了,”严妍看出她的不对劲,“脸色发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符媛儿轻叹一声,问道:“你有没有可能接一部戏,出国去拍,一拍就是两三年那种?”
严妍笑了:“什么意思啊,你想把我发配到哪里去?”
“你别装得什么事都没有,我都知道了,程奕鸣逼你跟他结婚是不是?”她实在憋不住了。
闻言,严妍脸色微变,但马上又笑了,“我没想瞒你,但这种事根本不值得说,我根本没理他。”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去程家?”她问。
“那个我”
“瞒不下去了吧,他是不是带你去家长的?”
“怎么可能,是我让他帮忙把那条项链拿出来。”
“项链拿出来,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