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穿着浅驼色大衣,身量纤细的女人。
女人不再年轻,但看得出保养十分得体。
她头发高高盘着,整张脸妩媚,优雅,带着一些整容痕迹,仍旧漂亮。
和我,有六七分的相似,甚至我能从女人脸上看到未来的自己。
只不过,她大概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事情,柔美的眼睛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愈发憔悴,不堪一击。
“小芙……是妈妈……”女人颤抖着唇,轻声对我开口道,“妈妈住的房子被银行收走了,就连诊所也被查封,我老公也被抓去讯问,妈妈无路可走了,只能来找你……”
我是个不太会拒绝旁人请求的人,总是柔柔软软的性子,谁都好拿捏。
唯独面对这个女人,我从心底厌恶。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她抛弃了还未成年的我,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公寓,独自跑出去和其他男人结婚,生子。
这么多年来,她不仅没有尽到一丝母亲的义务,甚至从未来探望过我……
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找我呢?只是因为她无路可走了?
我狠狠掰开了女人的手,正要往前走,又被她拉住。
“小芙,原谅妈妈吧……妈妈知道忽视了你太久,可是妈妈没有办法!妈妈想带你走,但是他们不同意……”女人摇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我那天晚上就跟先生说,我要带你离开江家,可是少爷不愿意!他说,如果我不肯走,就把我送入监狱,我没有医师证,更没有心理医生的从业证,小芙,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女人哭的声泪俱下。
她哀求着我,一字一句却听起来格外的陌生,我对她的厌恶全化为了害怕与焦虑。
“少爷是谁?江家……又是怎么回事?”我抓住女人的胳膊。
女人骤然变了脸色。
她彻底缄默下来,小心的看着我,甚至格外冒犯的拉下了我脖颈上的围巾。
一瞬间,脖颈,锁骨,甚至隐约可以看到肩膀蔓延到背部的白皙皮肤上,遍布着点点红到发紫的文痕。
女人迟疑着,我连忙抢过围巾,匆匆系上。
“小芙,你还跟着蒋少爷?还是江明濯……这不重要,小芙!”女人嘴唇又咬紧了,她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臂,尖锐的指甲仿佛要深入我的皮肉中,“小芙,你去求求你跟着的少爷,蒋少爷也好,其他男人都好,只要他给我五千万,我保证再也不会来找你!我不会找你们……我只要救回我的老公,我的房子!我是你妈妈,你不会看着妈妈流落街头,对不对?”
“放开我,你疯了!”我忍无可忍,本就哭过的眼睛一下又忍不住落泪了。
我从未想过一个母亲,竟然会像她这样,仿佛把我当成了摇钱树,恬不知耻的持续朝我索要着。
她却从不觉得自己错了。
一把将女人推开,我低下头,紧咬着唇,“没有什么少爷给你钱,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从街道穿过,公寓楼下停着辆黑色的库里南,车顶甚至覆了层薄薄的雪。
我急忙上楼。
大脑,四肢,包括脸颊,都冻得毫无知觉,我迟钝的推开门,面前狭小昏暗的卧室里,烟雾弥漫模糊男人俊美的五官,我皱了皱眉,是江明濯吗?
“你回来了……”我此刻有些脆弱,也有些无助。哪怕男人浑身散发难以忽略的气势,我也顾不上了。
我习惯性的想要找个人安慰我,让我可以依靠他。
男人修长的手指捻灭指间的烟。
他优雅矜贵的起身,还未走到我面前,我便主动抱紧他,哭腔溢出:“明濯,你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明濯”似乎有一些僵硬。他仍由我抱着他,我哭的脑袋有些晕,眼眶也热的有点疼。“江明濯”忽然俯身,将我打横抱起来,我迟钝的抱紧他的脖颈,低声问他,“不开灯吗。”
他低声回答我:“不用。”
声音比往日更加的冷淡,但我在外面冻得时间太久了,我的思维仿佛都僵了。
“江明濯”把我抱在了床上,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我想起了衣柜里那件蕾丝,我喉咙微微发紧,是我缠着他,依赖着他,我此刻只想要把内心那些压抑的情绪统统发些出去……我起身,打开了衣柜。
卧室里暗的厉害,“江明濯”大掌扶上我的腰,他另一手掌慢条斯理的掌握着蕾丝下的草莓,然后,忽然开始吃草莓,大口大口的,我甚至觉得他简直迫不及待。
我坐在他的推上,“江明濯”握着我的手,试图让我去跟怪物友好的打个招呼,我不愿意,他便威胁我,不用手,他可以让我用嘴跟怪物问好。
我们吻了很久,久到他咬牙切齿问我,是不是故意的,价的这么紧。我脸一红,抱紧了他的脖子,被妆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奶腻腻的东西在里面,仿佛稀碎的奶酪一样,我的身体也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
“舒服吗,”他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