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
一名杂役站在门口不断拍打着房门,神情焦急,语速急促,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山长,出大事了,山长,院里死了好多人!”
房内的堂主瞪了山长一眼,压低声音说道:“瞧你惹出来的事,赶紧去处理!”
堂主起身,快步走到一旁,扭动博物架上的金蟾,博物架移动,露出一道暗门,堂主推门而入,走进密室里面。
山长看见堂主藏好后,便走去打开房门,脸上装出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杂役已经顾不得往日的规矩,直直伸手拉着山长走出房间,杂役一边走,一边向山长说明情况,眼泪忍不住落下,杂役亲眼看见好些人被木头压死,好端端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山长迅速来到了高台倒塌现场,这里就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周遭充斥着血腥味,断肢残腿,死状各异的尸体,人们哀号声十分刺耳。
这次倒塌造成死伤者无数,有些人即便没被当场压死,救出来也活不长时间,医师们脚不沾地,还是忙不过来。
山长看到这样的情景,内心却无动于衷,他当年在组织里面执行任务,再血腥的场面,他都见过,他现在只想知道书院到底要在这些人身上,花出去多少钱。
但表面上,山长装作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积极指挥救助伤员的工作,对那些受了伤,但意识清醒的人,嘘寒问暖,长辈关怀的模样十足。
当然,那些夫子们已经想明白了,这次高台倒塌的事情,一定与山长有关,他们冷眼看着山长装模作样,心里对山长厌恶至极。
晚上,山长将高台倒塌的后续处理事情,全部交给了李叔,自己一身轻松地回到了房间,面见堂主。
堂主正在古骏的伺候下,吃着晚饭。山长进来之后,堂主也没给他好脸色,准备让山长一直跪在地上。
可这一次,山长却没有理会堂主,在堂主没有发话之前,他就直接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衣袍,走到堂主身旁的凳子坐下。
堂主眉头皱起,呵斥道:“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山长一脸无所谓,笑呵呵说道:“我想敬你,就喊你一声堂主,我不想敬你,你又能奈我何?”
堂主冷笑一声,朝古骏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教训一下山长。
可是,古骏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堂主不悦,语气隐含着一丝警告,又开口吩咐道:“古骏!”
任凭堂主喊了好几声,古骏都假装没听见,甚至转身离开了房间,他把房门关上后,一个人走到院子中间,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叹气一声,丝毫不关心房间内情况。
一刻钟后,山长打开房门,慢悠悠地走出来,对着古骏说道:“那人已经断气了,你去处理一下。”
古骏眼神冷漠,瞥眼看向山长,语气冷淡说道:“好,你也一起吧。”
山长和古骏再次进入房间,堂主已经倒下了,古骏抽出腰间的利剑,先是对准堂主的心脏,狠狠刺穿,用力转动,搅得血肉模糊,再开膛破腹,千刀万剐。
古骏可不仅是泄愤,他还要找到堂主身上的令牌。
山长不知道,还满意地点头:“古骏,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山长在堂主这里受了气,越想越觉得堂主能活到现在,全靠古骏在保护他,可堂主对古骏却摆高架子,百般刁难,所以,山长找机会试探古骏,是否对堂主心怀怨气,顺道暗示两人可以一起合作,将堂主灭口。
古骏冷着脸不说话,山长默认古骏同意了。他递给古骏一包药,只要堂主吃到下了药的饭菜,堂主就会全身无力,任人宰割。古骏接过药,冷冷留下一句“晚膳”,就离开了。
所以山长今天才会卸下伪装,大摇大摆地走到堂主身边坐下,丝毫不担心堂主怪罪自己,将死之人,有何畏惧?
在古骏离开房间后,山长取出一根银针,慢慢地戳进堂主的头顶,欣赏着堂主痛苦又无力反抗的样子,山长心里特别痛快,最后,堂主彻底闭上眼,没了气息,山长才长舒一口气,离开房间寻找古骏。
没想到,古骏对堂主的怨恨更深,千刀万剐,死无全尸,果真狠毒!
古骏向山长走去,猛然抽出另一把剑,划出一道剑影,直接割破了山长的喉咙,他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也一起吧,两个人上路,才不会寂寞。”
山长瞪大眼睛,十分震惊,他捂着喉咙上的伤口,斥责古骏背信弃义的话在嘴边徘徊,却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嗤嗤”几声气音,随后山长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你就这么杀了山长,反倒是便宜他了。”博物架移动,一名玄衣男子缓缓从密室里走出来。
此人名为万昌,是死去堂主的上一级,万昌在千足虫组织担任坛主。
“他太碍眼了。”古骏不想与将死之人浪费时间。
古骏上前踢了几脚山长的尸体,找到山长私自藏在怀里的堂主令牌,他捡起来装进布袋里,绑好丢给一旁站着的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