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也要花上七天七夜,徐巧从未去过这么远的地方。
他感到担心,那贤文书院是个男院,徐巧一个女孩子进去里面待六个月,对她而已,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真是想不明白,南岭那边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
徐富贵无奈地说道:“既然当年已经答应了,现在就只能按他们的要求去做了。”
两人对视一眼后,皆叹息一声。
烛灭天明。
第二天,鹊儿如往常一般伺候徐巧洗漱,言行举止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徐巧察觉到了,但心中不甚在意,脸上不露喜悲,这令鹊儿更加惶恐不安。
鹊儿伺候徐巧用膳时,屡屡出错,夹菜,菜掉桌上,端汤,手被烫到,继而失手把碗摔烂在地。
好不容易撑到徐巧用完膳,她给徐巧递毛巾的时候,又打翻了水,整个人不在状态。
“鹊儿,你今天休息一下吧。”徐巧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还有跪在地上缩作一团求饶的鹊儿,吩咐道。
鹊儿身子突然一僵,跪在地上不动了。
徐巧侧目:“鹊儿?”
鹊儿没有回应,胆子大的婆子上前查看情况,她拍了拍鹊儿的肩膀:“鹊儿,你是哪里不舒服?”
鹊儿没有说话,团着身子跪在地上,婆子加重力道推了推鹊儿的肩膀,鹊儿软软地向一侧倒下。
婆子发现鹊儿眼睛已经闭起来了,立刻向徐巧汇报:“鹊儿晕过去了!”
“去请大夫,”徐巧语气平淡吩咐道,“再叫几个人过来,把鹊儿抬回她的房间。”
婆子应声,领着三个健壮的婶子进来,把鹊儿抬走了。
一个丫鬟重新端来水和毛巾,徐巧慢条斯理地净手、擦手,她将毛巾随意放在桌上,起身离开膳厅,刚刚那些事情,一点都没令她情绪的波动。
刘珍珍昨夜把徐巧说的事情告诉了徐富贵,两人今早用完早膳,就坐在桌前喝茶闲聊,等待徐巧。
刘珍珍的贴身嬷嬷走近刘珍珍身侧,附耳低语几句徐巧的情况。
刘珍珍听后,心中了然,微微点头,贴身嬷嬷又退至一旁低头候着。
“宝儿过来了,我们去书房聊吧。”刘珍珍对徐富贵说。
徐富贵嗯了一声,两人一同起身,走向书房。
路过院子的鱼池,正好看见徐巧在往下面撒着鱼食,神情淡漠。
池鱼围作一团,争相夺食,水花四溅,泛起阵阵涟漪。
“宝儿!”刘珍珍喊道。
徐巧循声望去,微笑:“娘,老爹。”
徐富贵颔首,刘珍珍快步走近,眼睛扫过夺食的鱼群:“宝儿,心情不好?”
徐巧微微摇头,她接过丫鬟递来的毛巾,慢慢擦拭双手:“走吧,我们去书房。”
她将毛巾搭在托盘上,挽着刘珍珍的手臂走在前面,徐富贵落在身后,无奈地摇摇头,又被媳妇忽略了。
三人走进书房,围着圆桌依次落座,小厮端上茶水和糕点,一一放在桌上,随后关门离开。
“鹊儿那丫头真是吓惨了。”刘珍珍说道,贴身嬷嬷刚刚在膳厅,跟自己提了几句徐巧用膳时发生的事情。
“她胆子本就不大,我留她在身边,就是看上她脑子一根筋,足够忠心,”徐巧抿一口茶水,“既然她现在有了花花肠子,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徐巧知道鹊儿与秀才的事情,她不好明着点破,只能暗中提点鹊儿。
可惜鹊儿一根筋,一门心思全都挂在秀才身上,既然如此,徐巧也就随鹊儿自己的选择,不好多插手。
但现在鹊儿与秀才合谋,触及了徐巧的利益,那就别怪徐巧不留情面了。
“好!宝儿说得好!”徐富贵声音洪亮,手掌拍桌,茶杯微微颤动。
刘珍珍瞥了一眼徐富贵:“你激动什么劲儿,咱家宝儿自是最好,还用你说。”
刘珍珍转而看向徐巧,内心斟酌一番,尽量将语气放缓,说道:“宝儿,我和你爹商量过了,这段时间,你就去贤文书院避一避。”
“为什么?”徐巧不解,明明昨天已经说好了,明暗两条调查线同步推进,怎么今天就要自己去避难?
“为了保护你,”刘珍珍眼帘微垂,避开徐巧的视线,“孩子长大了,能独当一面,可在父母心中,始终希望把孩子保护在自己羽翼里。”
刘珍珍不能将自己与南岭那边的纠葛,告诉给徐巧,只能找其他的借口,说服徐巧。
“现在局势不明,你贸然行动,在对方眼里,就是羊入狼口,”徐富贵补充道,“我会安排人在暗中调查,到底是哪个兔崽子敢打我徐家的主意,而明面上,我会对外宣称你去外地巡店了。”
刘珍珍捏起一块糕点,递到徐巧嘴边:“宝儿,贤文书院是出了名的铜墙铁壁,这次正是一个好机会,你也能去长长见识。”
徐富贵也配合地说道:“等到事情稳定了,你再回来主持大局,如此,就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