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着,在纯白的海面上。
风的指尖轻轻抚摸听觉的轮廓。
柔软的触感,如同新生的花瓣。
云端之上,阳光被揉开了随手抛撒。
那些小精灵一样、看不见的颗粒,在纯白的视界里悠荡,起舞。
“又见面了,名井。”
一如名井南所料那般,她再一次在纯白之海听到了羽生爱理的声音。
“羽生。”
垂下睫毛停顿了短暂一瞬,名井南转身面对羽生爱理,下巴略微抬起,疏离分明的视线全都投进了羽生爱理的眼睛里,以至于她忽略了此时的纯白之海并不安静,脚边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海面下有漩涡。
既然羽生爱理不见外,那名井南也不认为自己还需要谨守称谓上的规矩。
“很抱歉进入你的梦里,想要认识你,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
光脚踩在白色的海面上,羽生爱理提起白色的裙摆,慢慢靠近了名井南。
“不,是你把我拽进了你的梦里。”
既不锐利,也不柔软,名井南看着羽生爱理,像是在看天边飘过来的一片云。
“这一片纯白的海是什么?你和林的记忆吗?”
名井南抬起脚尖,在海面上轻轻点了点,却没有看到水纹扩散开。
“不,是我的记忆。”
轻飘飘地走到了名井南面前,羽生爱理伸出手,她的皮肤白得发光耀眼,甚至有一些透明。
“你的记忆……羽生,你想和我说什么?”
伸手去握羽生爱理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手从自己的手心穿了过去,名井南瞥了一眼自己脚下貌似平静的海面,感觉到右眼皮跳了一下。
明知梦里的事情都是假的,可是眼前这一切的感觉却这么真实。
“请收下这个。”
羽生爱理的身体越来越发光耀眼,她收回手,又靠近了名井南一步的距离。
“这是什么?”
眯着眼睛,名井南看到自己的手里出现了一块被金属细链串着的金属铭牌,那上面刻着一行数字。
“如果有一天,你认为需要我的帮助,就请使用这块铭牌吧。”
光亮愈盛,从耀眼变得刺眼,羽生爱理眨眼间就穿过了名井南的身体。
“什么意思?你……啊!”
话还没有说完,名井南的脚下毫无预兆地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深不见底,迅速把纯白之海染成了黑色。
而原本踩在海面上的名井南失去了落脚的地方,当即坠入了漩涡里。
冰冷的海水无视她的挣扎,裹挟着她不断下坠,直至她失去意识。
“名井南?”
……
“名井?”
……
“南!”
聒噪至极的声响在耳边炸开,名井南用力睁开双眼,整个人像是在被海水里淹过一样,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做噩梦了?”
看着双眼无神的名井南,斋藤真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拨开了她被汗水沾上的鬓发。
跑完通告,名井南暂时告别了团队,去了斋藤真琴在这里的公寓,等待林增羡的通知。
没想到,她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嗯,没事。”
慢慢找回眸子里的焦点,依然心跳剧烈的名井南抬手按住额头,闭上了眼睛。
梦里发生的事情太有真实感,无论是自己的心情,还是最后坠入漩涡时的窒息。
“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在卧室里,你洗完澡大概就该出发了。”
等到名井南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斋藤真琴终于收回了好奇的目光,抚了抚名井南的肩膀,起身离开了沙发。
刚才名井南睡着的时候,把一个词念叨了好几次。
那个词是“羽生”。
虽然不如斋藤真绫那样知道得十足详细,但斋藤真琴对这个词和羽生信长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谢谢。”
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名井南撑住膝盖,慢慢站起身。
今天要和林增羡、西奥一起去见韩进海运的人,这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和思考都暂且放在一旁。
走进斋藤真琴的卧室,除了看到床上放着斋藤真琴给她准备好要更换的衣服,名井南的视线最后停留在了衣架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好奇,名井南昨晚并没有把林增羡的大衣带回宿舍,而是在下车前交给了斋藤真琴。
现在,林增羡的大衣就挂在眼前的衣架上。
“那是……”
当目光划过袖口的时候,名井南的瞳孔猛地一震,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一小截金属细链从林增羡大衣的袖口里探了出来。
压住翻腾起的心绪,名井南两三步立刻走过去。
咚!
在名井南伸手去抓袖口前,金属细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