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裴公子。”
裴昭元已迅速换了一身紫色束袖箭袍,远远瞧见卫瑾瑜身影,就提袍兴冲冲跑了过来,道:“瑾瑜,咱们住一个帐篷吧,我那里宽敞!”
随后跟来的裴府侍从如闻晴天霹雳。
家主明明让七公子去拉拢苏文卿,七公子竟过来找卫氏的嫡孙同住,这叫什么事儿!
裴昭元显然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合适,他道:“我那里还有上等的好茶好糕点,绝不亏待你。”
卫瑾瑜原本尚有犹疑,抬目间,余光忽瞥见对面树林里有人影一闪而过,便笑了笑,点头道:“好。”
“那便叨扰了。”
裴昭元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竟如此轻易答应了,继而雀跃:“太好了。”
又转身吩咐一众仆从:“你们立刻去将炉子和烤架都架上,今夜小爷要招待贵客!”
“王爷。”
雍王府侍从来到雍王帐中,恭敬禀:
“卫三公子被裴氏的七公子叫走了,看样子,两人似乎要同住一帐。”
雍王皱眉:“那个裴昭元?”
“是。”
“这个混不吝,何时对卫三如此上心了。”
雍王手指轻敲扶手片刻,面上忽然露出一丝险恶笑意,道:“裴昭元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本王抢人。但也无妨,等到夜里,找个法子把人骗出来便是。”
雍王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太久,此刻的心情,仿佛终于要吃到鲜美可口的猎物一般愉悦美妙。他甚至都顾不上去和萧楚珏去抢苏文卿了。
侍从迟疑:“可谢氏那位世子,也在猎苑呢。”
“在又如何,今夜宴饮,有的是人把他缠住。”
左右谢唯慎也不碰,还不许他碰么。
侍从还是担心:“可那三公子,如今已不是白身,而是七品御史,朝廷命官,那执掌督查院的还是顾凌洲。万一事情泄露出去,即使殿下身为皇子,恐也难逃责罚……”
“此言差矣。”
“皇子亵渎朝廷命官,是重罪,要受罚不错,可如果是他主动勾引了本皇子呢?”
“那……恐怕要连官位都保不住了。”侍从一愣,接着领悟过来,目光闪动:“殿下的意思是?”
“想法子把那瓶‘好东西’放进他酒里。”
“另外,把本王着人重金打造的那副金锁铐也提前藏到床上去。”
“瑾瑜,本王,真是迫不及待了呢。”
大腿上那道旧伤又在隐隐作痛,但这一刻,雍王从这痛里体味到了久违的兴奋。
**
袁放在密林里奔逃。
他不知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跑多久。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放手一搏、洗脱冤名的机会。
皇家猎苑,因为皇帝要亲临春狩,早在半月前就开始提前清场,袁放费了很大功夫才潜进来,为此还险些摔断另一条腿。
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累,希望、渴望、愤懑、不甘,诸般情绪盈满胸口,在身体里激扬翻滚,驱使着他奔向那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终于,那座如众星捧月一般,被拱卫在最中央、有着最特别明黄帐门的营帐终于出现在了视线范围里,袁放一颗心因为激动而快速跳起来,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身为将军公子,袁放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武功底子还在,他放轻脚步,警惕如狐,猫着腰,躲着守卫视线,一步步往那明黄帐门所在方向绕去。
连一只正踩在树枝上叼虫子吃的鸟都没发觉他的存在。
一步,两步。
那帐门已近在眼前。
袁放快速计算着时间、方位,巡逻守卫的间隙,正要发力冲出去,一只手,忽然用力按在他肩膀上,将他狠狠按了下去。
袁放身体僵住,悚然回头,看到了谢琅冷若冰霜的一张脸。
他愕然,要张口说话,被谢琅捂着嘴拖了出去。!
卫瑾瑜趁这难得的空闲机会,将各处都走了一圈,观察这片猎场的布局和地形。
“瑾瑜?!”
身后忽传来惊喜呼唤,不用回头也能猜出是谁。
卫瑾瑜正立在清溪边,打量溪水流向,闻言收回视线,转过身,和对方见礼:“裴公子。”
裴昭元已迅速换了一身紫色束袖箭袍,远远瞧见卫瑾瑜身影,就提袍兴冲冲跑了过来,道:“瑾瑜,咱们住一个帐篷吧,我那里宽敞!”
随后跟来的裴府侍从如闻晴天霹雳。
家主明明让七公子去拉拢苏文卿,七公子竟过来找卫氏的嫡孙同住,这叫什么事儿!
裴昭元显然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合适,他道:“我那里还有上等的好茶好糕点,绝不亏待你。”
卫瑾瑜原本尚有犹疑,抬目间,余光忽瞥见对面树林里有人影一闪而过,便笑了笑,点头道:“好。”
“那便叨扰了。”
裴昭元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竟如此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