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不是一日两日了,根本就没好好喂他喝药,反复让他生病,支气管炎诱发哮喘,肺部严重感染,又呛了水,现在还发着高烧。
他活着的意义就是被病痛折磨,帮宫妃邀宠,还不如让他重新投个好人家。
“他是我们的儿子,你不能放弃他。”赵元璟从招财手中接过大宝,强行拉着虞娇娇往内殿走。
“御医都救不了,我也没办法。”
“以后他都跟着你,你救他。”
虞娇娇冷漠的说:“你以后有的是孩子,放过他吧。”
“阿兕,你不要这样。”赵元璟的心似被人揪住,将大宝放在床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颤抖的说,“你不能放弃我们的孩子。”
虞娇娇捂住嘴干呕,赵元璟慌乱的问:“阿兕,你哪里不舒服?”
“你身上的香味熏到我了。”虞娇娇推开他的手,往后退开几步。
自从她有孕,福宁宫已经很久没用过熏香,他身上浓郁的香味让她恶心。
赵元璟愣了愣,赶忙解下腰上的香囊,“你先看着大宝,我去换身衣裳。”
他先去拿了虞娇娇的药箱放在床头,放下遮挡龙床的帷帐,吩咐招财守在内殿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入打扰,就去了净殿。
虞娇娇神情冰冷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发出数声讥笑,“原来如此。”
迟迟不动手,是女皇说了她们师徒的秘密吗?
她以为的相爱,从开始就是笑话。
从医药箱中找出装头孢克洛干混悬剂、布洛芬混悬液、氯雷他定糖浆的小瓷瓶,按照剂量喂床上的孩子喝下,捧着肚子踏出内殿,将东西交给招财。
“让御医给配副止咳的汤药,配着这几样喝。”
“诺。”
虞娇娇出福宁殿,坐在亭子里纳凉。
以前在宫里,她看到过赵元璟和闻淑妃单独在一起,因为撞见好几次,她就忍不住问了。
赵元璟说,是请教闻太师课业偶然遇见。
他说,她信,还帮他们遮掩。
真可笑啊……
招财把药给赵元璟看,他确认都是药箱原有的药,便让他按照虞娇娇的吩咐喂大宝。
换好燕居服去找虞娇娇,想和她解释昨晚的事,哪料她看到自己就开始干呕,非常排斥他的靠近。
赵元璟面色铁青的退出亭子,隐忍着怒火说:“我已经换过衣裳,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这天下谁敢对陛下不满呢。”虞娇娇用团扇遮住大半张脸,视线从他脖子上的红痕移开,“陛下准备什么时候放了红妆?”
“等长兄的案子结束。”
虞娇娇背过身笑的凄凉,她刚怀孕时,他就说让红妆和绿蜡进宫伺候她,可几个月过去,她仍旧是孤身一人,被他困在这里。
他说会还她一个公道,让她放过要杀她的裴太后、裴缊、齐宝林,她不忍他为难,可她等来的是什么。
他带着闻淑妃过七夕。
他把封后时间定在她产期前几天,和他的家人算计着去母留子。
一句封她为后,就想拖死她,做梦!
“明天,放人。”
“放不了。”
“你会放的。”
翌日,赵金芙在公主府宴饮宾朋,突然猝死,所有参宴人员皆被列入可疑名单。
赵裕没想到虞娇娇收到消息后,动作这么快,迫不及待的将赵金芙的死告知苏媵妾,苏媵妾大闹着要见裴太后。
裴太后没见到,只得了一张她儿子很快封王,不会出事的字条,突然就疯了。
赵元璟怀疑虞娇娇,却又没有证据,只能好言劝道:“阿兕,你再耐心等等,我会解决好一切。”
虞娇娇甩给他一枚小铜镜,指着自己的脖子,“陛下好好照照,您觉得自己值得信赖吗?”
赵元璟不明所以的拿起镜子,挑开衣襟看到脖子上的红痕,身子微僵,语气僵硬的问:“你就因为这个,看到我就吐?”
“您是皇帝,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但没必要骗我。”
“阿兕,我很累,你能不能不要逼我,”赵元璟不想和她吵,她的不信任让他很难过。
“当然可以,放我出宫,此生不复相见,陛下自然能如愿。”
“我不会放你走的!”赵元璟被她气的拂袖离去。
虞娇娇也不在意,翌日收到虞青山送来的密信,艰难消化完信中内容。
传信给绿蜡,让她把红柳爹娘带到虞老夫人跟前,红柳娘见到虞青山的信物,说出虞丛客不是大房嫡四子。
虞老夫人早就有心理准备,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追问真公子下落,红柳娘只说虞青山不让说。
察觉虞青山的用意,虞老夫人当晚就把齐姨娘和红柳爹娘秘密处死,告知虞月娴姐妹,齐姨娘死于红柳爹娘之手,二人屁都没敢放一个。
红柳和小刘管事兄弟被转移走,绿蜡让人填了京郊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