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独上虎牢山,与孟大人、李副将他们里应外合,只用两千兵马,便端了撼天虎的匪寨,并将寨中囤积的金银珠宝与物资粮草全部缴获。”
夏柏阳连忙披上外袍:“快带我过去。”
谢琅赤膊坐在衙署正堂外的廊下,正由军医包扎伤口。
夏柏阳匆匆进来,见他露在外的那只臂血肉翻卷,血污横流,面色一变:“世子受伤了?”
“无碍,皮肉伤而已。”
军医正在浇药酒,谢琅请夏柏阳在一旁椅中坐下。
李崖从外走了进来,朝谢琅和夏柏阳各施一礼,走近了些,对谢琅禀道:“世子,属下和赵元带人翻遍虎牢山,都没有找到韩天罡踪迹,那厮怕已逃出青州了。金座下的那条密道属下也检查过了,是通向匪寨外的一条水溪,水溪旁边道上有马蹄踪迹。”
韩天罡,即撼天虎本名。
白虎堂激战之际,谢琅手中刀碎裂,臂上被震裂一道口子,撼天虎见势不好,在关键时刻启动了堂中那座金座的机关,从密道遁逃而走。
“只差一步,真是便宜这厮了。”
李崖摩拳擦掌道。
谢琅一哂:“狡兔三窟,他在虎牢山盘踞这么多年,给自己留这么条后路也正常。只是那颗人头,我迟早要取的。”
夏柏阳坐在一边,听出了这话中不同寻常的意味。
立刻道:“世子放心,本官即可让人知会附近州府,密切关注此贼动向。”
“那便有劳知州了。”
谢琅偏头问李崖:“统计得如何?”
李崖立刻呈上一本册子:“世子,所有缴获的金银珠宝和粮食布帛都在里面了。”
谢琅道:“给夏知州也看看。”
“是。”
李崖转身将册子递给夏柏阳。
夏柏阳问:“世子这是……”
“金银珠宝我用不上,夏知州找人清点一下,直接运进青州府库便可。”
夏柏阳意外兼吃惊:“这如何使得?”
这间隙,军医已将伤处包扎完毕,谢琅拢上衣袍,道:“这本就是青州的民脂民膏,知州安心收了便是,也算我对知州这阵子照拂的回报了。”
“再说,以后我也未必没有需要知州帮忙的地方。”
檐下铁马晃动了下,谢琅要召集诸将议事,直接起身回了堂内。夏柏阳捧着册子,惊疑不定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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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潜藏的寒芒陡然一盛。
撼天虎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重重一拍扶手,竖在他脚边的乌沉长刀立刻飞入了他掌中。
“本王便知道,你今日过来是图谋不轨,不怀好意!”
伴着这句,撼天虎直接自金座上一跃而起,整个人如腾飞的野豹,狠辣一刀,朝谢琅面门劈去。
刀锋狠辣,割破布帛一般割破空气。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婢女们尖叫一声散开。
谢琅仍神色不变坐于案后。
“谢唯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老子在青州待了多少年,举凡青州府内的地界,哪一个不知道没听过老子的名号。你一个丧家之犬,也敢来与老子争地盘!”
撼天虎大喝落刀。
刀锋劈下,于半空和迎面飞来一张酒案相撞,将坚硬的梨木酒案劈为两段。谢琅踢翻酒案,直接就近抓起一名悍匪头子,一掌折了对方手臂,夺了刀。那悍匪已算身强体壮,力大无穷,不料谢琅竟有如此恐怖臂力,登时捂着手臂惨叫一声,身体也同时被踢翻在另一张酒案上。
几乎同时,撼天虎越发狠辣的一刀被格在了半空中。
他提起内力,奋力往下一推,意外发现,手中那柄素来纵横无匹的乌沉长刀,竟纹丝不动。
满殿铜枝灯架的灯焰剧烈摇晃,空气仿佛要被两柄暴烈刀锋相撞的惊人温度灼烧起来。
几个堂主齐齐提刀站起,却发现根本进不了战局,便将目标落在了尚坐着的孟尧身上。
孟尧显然早有准备,直接自怀中掏出一只烟雾弹丢了出去。
这样危险的东西,一般情况下外人根本没机会带进来,只因孟尧挂着兵部主事腰牌,又是个文官,才让山匪放松了警惕。
堂中霎时大雾弥漫,守在外面的山匪齐齐冲了进来,一片砍杀之声。
白虎堂外,山寨四角的哨楼上已经亮起灯火,每座哨楼上都站着一名身穿军甲、手执火杖、来回穿梭巡逻的山匪,这些山匪皆训练有素,耳聪目明,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警觉。一旦发现危险状况或外敌闯入,他们会第一时间吹响长哨示警。
因而当白虎堂内漫出烟雾并传出砍杀声时,离得最近的哨楼最先发现异样,巡逻山匪伸着脖子望了望,脸色大变,立刻就握起长哨,准备吹响。
然而那哨声刚发出短促的半声调子,一只暗箭便没入了他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