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蚀骨水’,凡有触碰者,皮肤溃烂,直到成为一堆白骨。”
道人们面上敬仰之色愈重。
姚良玉问:“长生丹炼制得如何了?”
一名道人立刻答:“只需今夜子时,加入最后一味药引,便可药成。”
“道君放心,那些药引,精养了这些时日,已经全部准备妥当,等待入药了。”
姚良玉颔首称赞:“做得很好。”
山庄外火势已经全部被扑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万物蛰伏,安静以至有些诡异的静。
也不奇怪。
蚀骨水过处,别说人了,这山间的一切草木生灵都断无活理。
姚良玉眉间带着睥睨一切的傲慢,袍袖一挥,转身往回走,继续未尽的宴饮,然而就在这时,这死寂之中,突然迸发出一阵令人胆破的喊杀声。
紧接着,四面八方都是这种可怖声响。
姚良玉万年不变的面上终于出现裂痕,而这一霎功夫,山庄大门,已被巨物自外轰然撞开,变作两片废木,在风中哀嚎着摆动。!
“蹲了一天,再不活动活动筋骨,怕要冻死在这山中了。”
“这山中的怪兽,向来都是昼伏夜出,晚上出来吃人。本君这庄子便如猛兽,如今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那些自不量力的猎物主动偷网呢。传令下去
,今夜本君要彻夜欢饮,珍馐添满,歌舞再起,谁也不许停!”
众道士齐道:“道君好气量!”
也有人说:“道君,听闻此次朝廷派来的是北郡谢氏之子,此子名声不大好,可功夫谋略没得说,在战场上也是出了名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道君也得防着一些呀。”
“北郡谢氏?”
姚良玉冷哼一声。
“本君当年征战沙场时,他谢兰峰还在北郡喂马,给人当马夫呢。”
“区区一介寒门军户,如今仗着皇帝抬举,也想从世家口中分羹,也不怕身上的马粪味儿把那金銮殿给熏坏了!”
“本君连谢兰峰都不放在眼里,岂会在意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众人哈哈大笑。
仆从见状,也识趣退下,不敢再打扰主人雅兴。
今日天边只有一弯残月,月光被一层乌色的纱罩在云层后,只偶尔漏下几缕银光。苍幽不见五指的密林里,一道道乌色人影犹如鬼魅,沿绳索攀援而上,一面拆卸隐藏在暗处的机关,一面接着山石匕首之力往上攀爬。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第一丛火光自密林深处燃起,如火星一闪后,冲天火焰犹若火龙窜起,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两个负责守门的道童用力揉了揉眼,疑是看错,待那火龙以煊烈破竹之势将半面天际都灼得通红,天空仿佛烧起了火烧云一般,两人方遽然变色,迅速往宴会厅方向奔去。
“道君,道君,不好了,着火了!”
“起大火了!”
这时,山庄里的仆从都看到了天空中诡异的红色,也在道童惊慌的呼喊中后知后觉意识到那红色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时,惊呼声四起,整个山庄都乱成了一锅粥。
宴会厅里,姚良玉和道人们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姚良玉摇摇晃晃站起,正要后面大殿里去看自己的丹炉,山庄管事便冲了进来。
“放火?!”
不仅姚良玉虎目圆睁,歪倒在地上、榻上的道人们也都一个激灵,吓得酒意全消,慌忙爬起。
“道君,没想到此子竟想出如此阴狠歹毒,他这是破不了道君布下的龙门阵,便打算将道君活活烧死交差啊。”
“道君,这庄子里全是道君心血,还有那长生丹,道君务必想个法子才是……”
姚良玉阴沉着面尚未说话,道人们先慌了起来。
他们贪慕富贵不假,可也不想为了那点富贵荣华,把命葬送在这里。
姚良玉一时意外之后,却是迅速恢复泰然之色,冷笑一声,道:“区区一点火,就想焚掉本君,痴人做梦!姚长,启动水阵!”
姚长,即姚氏家奴,也是眼下这座庄子的管事。
“是,是。”
姚长迅速领命去了。
姚良玉宽大道袍一甩,当先走了出去,披头散发,声若长啸:“本君要亲眼看着他们成为本君饕餮儿腹中之餐。”
众道人
面面相觑,只能战战兢兢跟了上去。
庭院里,所有仆从已经被姚长召集过去启动水阵,顷刻,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巨大的机关启动声自山庄四面响起,紧接着,竟是在这寒冬夜里,响起溪流奔涌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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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常出入此间的道人都惊疑不定。
“道君,这是——”
姚良玉道:“是本君蓄夏雨为池,教人精心打制的共工水阵!”
这名字一听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