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觑的沉闷声响。
放在平时,在三更半夜弄出这种动静,已经足够让业主气急败坏冲到楼上去找人理论了。可谢希书今天实在太过于虚弱,此时才能依旧安稳地待在黑甜的睡眠之中,不曾醒来。
“你他妈在发什么神经?我就熬夜打一把游戏,碍着你什么了?你想睡你就去睡觉呀。”
“靠,要过就过,再不过我们就离婚得了,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老婆,你,你到底怎么了……我靠!”
“等等,是我啊,老婆?!好痛,好痛好痛啊,松口快点松口!”
“我知道错了,老婆你别吓我,你松口吧啊,我,我出血了……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松口啊啊啊……”
“救,救命——”
紧接着一个男人含含糊糊的惨叫声也透过窗缝顽强地挤入了卧室内。
空气中逐渐染上了新鲜的铁锈味。
跟声音不同,气味的变化更加细微而复杂,理论上来说,谢希书至少也要再过两三天,才有可能嗅到那种腐败恶臭的血腥味。
可对于“他”来说,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的血臭味已经浓烈到让人作呕的程度。
差点被兽性夺去所有神志人影在原地顿了顿。
下一刻,“他”悄然且迅速地爬离了谢希书的床。
在离开之前,“他”难以自控地在床边逡巡了好几圈,红色的眼睛死死黏在谢希书灰败虚弱的睡脸之上。
又过了几秒钟,“他”才喘着粗气,艰难地远离了谢希书,然后挤开了窗缝,朝着谢希书楼上的那户邻居家爬去。
*
很快,那里便彻底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