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坐。”乔梁冲蔡铭海招手。
“有没有发现什么?”乔梁等蔡铭海坐下,继续问道。
“我到山上坠崖的地方看了看,现场还发现了不少脚印,我问了下那些登山爱好者,段珏爬山的那条线路,是不少人登山的线路,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人目睹段珏坠崖。”蔡铭海思考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坠崖现场还有不少人经过?”乔梁问道。
“嗯。”蔡铭海点了点头,又道,“西风峡谷景区毕竟是个知名景区,再加上现在登山爱好者多,而且很多过来玩的游客,也都喜欢清晨去爬山看日出。”
乔梁皱着眉头,蔡铭海的意思他听得明白,现场可能在县局的人赶到前就被破坏了,一旦现场有太多游客走动,那很难勘察出什么。
“段珏平时会去爬山吗?”乔梁突然问道。
“会,我们的人已经找段珏平时居住的会所工作人员做过笔录,段珏平时挺喜欢爬山,经常早起去爬山晨练。”蔡铭海答道。
乔梁听了,一时不知道说啥,这一切听着都像是自然发生的意外。
“老蔡,案子你亲自盯一盯,要是证明确实是意外,那也不用浪费太多精力。”乔梁想了想说道,他和段珏谈不上什么交情,犯不着为了段珏的案子大动干戈,而且要真是意外,再怎么查也是浪费精力。
之所以乔梁会对这件事特别關注,无非是因为段珏的身份以及对方的儿子才刚在看守所死去,这一前一后总让人觉得有点怪异。
蔡铭海听到乔梁让自己继续调查,看了乔梁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道,“乔書记,那对我的处分一事……”
乔梁眉头微蹙,“你安心干好你的局長,这处分不是还没出来嘛。”
蔡铭海是副县長兼县局局長,对于蔡铭海的处分,肯定是要由市里决定,乔梁作为市班子的领导成员之一,他是可以为蔡铭海争取避免免职处分的,只是省里边的洪百川等人一定会干预,而郑国鸿现在又调走了,乔梁突然发现这事有可能会存在变数,如果是按郑国鸿一开始定下的调子处分还好,就怕出啥幺蛾子。
“老蔡,你先安心回去工作,其他的别多想。”乔梁又对蔡铭海道。
蔡铭海点了点头,突然感叹了一句,“唉,郑書记调走得太突然了。”
乔梁跟着点头,“郑書记是走得很突然,不过上面的人事变动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要不是海东省的那位突发脑溢血身亡,那就不会有这次的人事调动,真的应了那句话,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
两人各自又沉默了一会,蔡铭海很快就回去工作,正如同乔梁所说,处分没下来前,他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这时候担心太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蔡铭海离开后,乔梁独自坐着沉思许久,不过他想的并不是段珏的事,而是蔡铭海的事。
乔梁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蔡铭海这件事上抱有什么侥幸心理,不能觉得郑国鸿调走了就试图去改变处分结果,相反,郑国鸿调走了,大概率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因为失去了郑国鸿的震慑,洪百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郑国鸿没调走前,他听郑国鸿提起过,省里的副書记赵青正也莫名掺和进这事里,跟洪百川是同一阵线。
想明白了这些,乔梁陡然意识到,对蔡铭海的处分不能拖着,反倒是要从快从速,以免生出别的变故,毕竟他的底线是将蔡铭海免职,然后让蔡铭海到二线岗位去上去冷藏一段时间,但就怕上面的洪百川等人要求更严厉的处分。
想明白了这点,乔梁暗自有些后怕,回来的路上,他还寻思着郑国鸿走了,要不干脆将蔡铭海的处分拖着,等事情一过,最后要是能不了了之是最好不过,现在看来,他把事情想简单了。
接下来几天,乔梁跑了好几趟市里,为的是将蔡铭海的处分尽早落实下来。
乔梁已然想明白,郑国鸿一走,对蔡铭海的处分更不能拖,否则等省里边的赵青正、洪百川等人腾出精力,一旦对这事继续施加干预,那就更不妙,郑国鸿这次调走得太快了,很多事都来不及做安排,尤其是对蔡铭海处分这种事,在乔梁眼里这事很重要,但在郑国鸿眼里,可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桩。
而省里边的领导,这时候更加關注的也是新上任的一把手会是谁,赵青正、洪百川等人,这会其实都没太多心思去注意蔡铭海这事。
哪怕是苏华新,现在也在全力以赴争取和谋求接任郑国鸿的位置,在得知郑国鸿调走后的第二天下午,苏华新就跑京城去了。
段珏在这个节骨眼死了,似乎死得毫不起眼,除了和段珏相熟的人,以及包括像乔梁、蔡铭海这些对一些相关联案件有了解以及關注的人对段珏的死多打个问号,除此之外,这时候仿佛也没人会去關注段珏的死。段珏在这个节骨眼死了,似乎死得毫不起眼,除了和段珏相熟的人,以及包括像乔梁、蔡铭海这些对一些相关联案件有了解以及關注的人对段珏的死多打个问号,除此之外,这时候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