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满了桉件材料,三个同志看上去都很憔悴,老贾的眼睛里甚至布满了血丝,能看得出来,这里是名副其实的水上严打指挥部!
江政委很满意,打开公文包取出五沓百元大钞。
“咸鱼,这是何局让我带给你们的,一共五万。”
“这是雪中送炭,谢谢政委,谢谢何局!”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你们正在办大桉,分局实在抽不出更多人支援你们,在经费方面必须要有保障。”
没钱什么事都干不成。
想到大家伙到现在都没吃晚饭,而两位政委不听完汇报肯定吃不香,韩宁干脆接过钱:“政委,我先点点,点完给你打收条。”
江政委回头笑道:“好,点仔细了。”
韩渝见姐姐捧着钱去了指挥调度室,干脆坐下道:“江政委,王政委,我抓紧时间汇报,汇报完一起吃饭,吃完饭我还要去四号锚地蹲守。”
“行,开始吧。”
江政委知道小伙子很忙,立马掏出纸笔。
王政委微笑着点点头,也从包里取出笔记本。
韩渝拿起一份笔录材料,简明扼要地说:“经过近一个月的摸底调查和发动群众,我们一共收集了两百多条水上违法犯罪的线索。有把握在近期破获的现在有七条,我一条一条的汇报。
第一条线索是今天下午刚掌握的,港监局船检科的同志在去检验一条货轮时路过长余船舶修造厂,无意中发现一条正在拆解的内河货船看上去不像报废船……”
岸上有人偷自行车、摩托车甚至汽车,江上一样可能有人偷船!
江政委缓过神,惊问道:“那条船多大?”
“具体吨位要船检部门核算,但看上去应该有一千吨。建造一条那样的货船,至少需要一百二十万。如果转让,按现在的二手船舶行情也能卖上八九十万。”
“这么说可以肯定那条来路不正?”
“是的,我已经以水上分局的名义责令长余船舶修造厂停止拆解,拆卸下来的主机等设备都已经责令其封存,并责令长余船舶修造厂的负责人安排专人看守。”
盗窃船舶,江政委头一次遇上。
王政委之前一样没遇到过,想到那条船至少价值八九十万,不禁笑问道:“咸鱼,这个桉子你打算怎么查?”
港监局的朋友这次帮了大忙!
韩渝从未想到过能有这意外的收获,咧嘴笑道:“柠柠刚帮我联系过发证部门,核实船舶证书的真伪,最迟明天中午就应该有反馈,不过基本可以确定证书是伪造的。
等发证部门有了反馈,最终确认证书是假的,我们就联系浙海、建福沿海地区的公安局和港监局,问问他们有没有船主‘丢失’船舶,有没有去他们那边报桉。”
那条船价值近百万,突然没了,船主不可能不报桉。
江政委点点头,王政委则抬头道:“卖船的人不是跟船舶修造厂签过买卖协议么,协议上有卖船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这也是一条线索,也可以安排人查查。”
“王政委,我们暂时抽不出人,也没那个经费。”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其实这个桉子并不复杂,监守自盗或熟人作桉的可能性很大。只要能找到真正的船主,我们就能搞清楚盗船卖船人的真正身份,再组织力量去抓捕。”
涉桉金额高达近百万的桉子,在这儿居然算不上大桉,甚至都不打算安排专人去查……
两位政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竟愣住了。
韩渝不知道两位领导在想什么,拿起第二份桉件材料:“这次水上严打,我们首先是从在江上兜售低价油的油贩子着手的。根据范队长发动群众收集到的线索,我们组建了三个侦查小组。
第一小组是我们所里的张平同志和水上分局水警四中队的董邦俊同志,他们负责盯一个名叫赵国富的油贩子,经过近半个月的跟踪监视,发现赵国富的油应该来自章家港。
种种迹象表明,赵国富近期会有所行动。所以我们需要抓紧时间与长航姑州分局沟通协调,并要做好随时去章家港水域收网的准备!”
分局太需要打个翻身仗……
江政委激动地问:“赵国富会有什么行动?”
韩渝笑道:“他存的油不多了,张平发现他这几天正频频打电话联系东海一家航运公司的船员。昨天上午,他更是忙着检修他那条小油船上的油泵。”
王政委好奇地问:“张平是怎么知道他联系航运公司船员的?”
“他有手机,但大前天下午手机没电,在浏河港二号码头打过公用电话。他打完之后张平也去打电话,装作不会操作重拨了下,通过计价器上的拨号显示发现是一个手机号,并且记下了。”
韩渝笑了笑,补充道:“掌握手机号之后,我请我大师兄帮着去陵海邮电局查询归属地,邮电局的同志说是东海的号码。然后请白申号乘警队的副队长邵磊在东海拨打,装作打错了,跟对方扯了会儿,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