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天然地高大。他站在阳台的位置,房子就在路边,离装甲车很近,面对着枪口,他还不知死活地大声嚷嚷。
隔得太远,加上玻璃阻挡,没能听清楚说的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应该说的世界话,因为就在他嚷完那几
句后,那名拿枪的士兵脸上更加愤怒了。
他开了一枪。
枪没有打中。
因为就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那一名士兵朝他的身体猛撞了一下,他的枪打偏了,打中了阳台上晾着的一床皱巴巴的花被子,棉被,冬天盖的,有一点厚,爆出来一大团棉絮,沉闷地爆炸完,带动那一床被子在风中摇摆,遮住了那个男孩逃跑的背影。
拿枪的士兵又对准阳台放了几枪。
一枪也没有打中,全打在了被子上。
他愤愤地收回枪,还没有发泄干净的愤怒全都对准了刚才装他的那一名同乘的士兵身上,嘴巴一开一合,两手在空中挥舞,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手打到了那名同乘士兵的脑袋。
两个人直接在车上打了起来。
车停在路的中央,跟大部队直接脱离至少五十米。
胜负还没分出,几个鸡蛋又砸了过来。
这一次砸得很准,全都命中没有头盔防护的面部中央。动手的不是刚才那个少年,方位在道路的对面,一个站在阳台上的四五十岁年纪的妇女,带着头巾,一手提着鸡蛋篮子,一手握着鸡蛋——她似乎还没有准备见好就收。之前开枪的士兵立刻举起了枪,那名阻拦过他的士兵愣了大概两秒,抱着他的身体往旁边一冲。
但还是太迟了。
子弹射了出去。击中了那个妇人的脑袋。
阳台的护栏很低,她带着鸡蛋篮子从楼上一头滚了下去。
“咚”的一声。
隔着玻璃也能听见。
砸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