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帮的人会找上门。
他会跟猫女一样的下场。
“阿弥,你会跑步吗?”丰濯钻进床底,从床板底下取出一套被两个挂钩和两排滑轨固定在中空的盒子,他钻出来,吹干净盒子上面的灰尘,打开检查。
里面的刀具很完好。
这是他的家当——也可以说是犯罪工具。
“会,”阿弥也跟着丰濯蹲下,“我跑得很快。”
“多快?”
“人类的极限。”
丰濯摸了摸阿弥的头:“你真是我的好宝贝。现在,跑出门等我!”
话音落下,阿弥冲出了卧室,隔着没有关上的房门,丰濯很轻易地听见了阿弥下楼的声音——噔噔蹬蹬,声音由重到轻,很快消失。
丰濯嘀咕着将箱子扣好,提上箱子,检查完兜里所有的自由卡,戴上一顶黑帽子,穿好鞋,跟箭一样射了出去,一边下楼,一边还不忘关上所有楼层的灯。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跑出了快猫宅急便的后门。
招财猫的投影没有关。
在黑夜之中,一闪一闪。
缭乱的雨丝将投影斩断、分离,接着重合。
一如平常。!
异血的攻击性很强。街头打架的不少,跟动物园似的。你啄我一口,我挠你一爪子。
被社会排挤的滋味并不好受,很多人没有办法保留完整的人形姿态,他们只能够生活在这里,因为外面是正常人的世界。
冷眼、恐惧、厌恶——他们跟人拥有一样的社会信念,但不被看作是人的同类
。
异血内部也会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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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嫉妒那些同时保有人形,和异血攻击能力的同类。
这类异血被叫做两面派。
猫女离开那里的原因就是这样。
那里太多的斗争,仇恨,愤怒。好像一台爆米花机似的,每天都有新掉进去的玉米爆炸。
不过她现在做的事情也没有和平到哪里去。
她是一个杀手。
跟他一样。
丰濯将吹风机放回原位。他拿着终端,对着镜子“咔咔”又是几张。
阿弥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端着一杯果汁,玻璃杯装着,从外面能看见里面橙黄色的液体正在晃荡,杯子只装了三分之一,机器比人聪明多了,从不贪多嚼不烂,走路速度、杯子倾斜的幅度,都被控制得很好。
三分之一的液体,在这种速度下绝对不会洒出去。
弄脏自己的手,和主人的地面。
“谢谢,阿弥。”
丰濯接过果汁,喝了两口,搁在最下层的置物架上,长臂捞过阿弥,他比阿弥高多了,阿弥刚好靠在他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被装入了浴室镜。
“阿弥,笑一个。”
阿弥扯开嘴角。
丰濯也笑,拿着终端拍下照片。
暖光,背景的墙也是淡黄色调。身体靠得很近。很温馨的画面。
丰濯感觉有东西在胸中涌动,大脑涌上一种陌生的情绪,他有冲动要做一点什么。
于是他拿起终端,把刚刚拍的合照也发给了阿利亚。
打了一排字:“阿利亚,你看。”
阿利亚是猫女的假名,他也不知道猫女到底叫什么名字。在没人的情况下,他叫她猫女,在外面,他一律称呼猫女的假名。
他们工作的环境都很复杂,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情况,很难保证终端信息的隐蔽性——比如,有一些不知道边界感为何物的顾客,会故意凑过来看你的终端上面有什么东西。窥私欲。
假名的一致性很重要。
如果有人问出来,为什么别人叫你猫女,可能又要多杀一个人灭口。
很麻烦。
但阿利亚还是不放心。她生怕猫女的称呼出来,会把自己连根拔起——做贼的就是心虚。于是她直接在酒吧扮成了机械猫,这样露馅也显得情有可原。
毕竟那也算是猫女。有顾客也这样叫。
猫女杀过很多人。所以她在道上的名号稍微响亮了一点——名声通常来自仇家的捧场,一个人仇家越大,道上的名字就会越响。
该杀的不该杀的,反正她都杀了。
屁股不干净,就特别害怕被人抓到小辫子。
他提醒猫女不要轻举妄动。
但她好像被吓到了,非要杀掉那个叫宋希的服务生。
服务生不是警察——他们分析过,但问题是,她太古怪了,出现得也很古怪,就住在猫女的对面,跟猫
女在一间酒吧。猫女怀疑有人在调查她。
因为她有很多的仇家,也许是某一个仇家派来的,目的是确认她是否就是猫女。
确认完成的话,结果很简单,她会被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