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逃。不过你是聪明的女人。其实现在没有任何信物可以证明你是公主,倘若遇到了森林猎人,也只会把你当做迷路的孩子,或许你会被收留,成为普通的农妇。高贵的公主成为普通妇人,你会接受吗?”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怕狼。”
“所以你现在仍是贵族,现在跟我走。”说罢,蓝狐一甩脖子转身就走,他的眼角也注意到那女孩勾着头急匆匆跟上了自己的脚步。
吉斯拉其实没想太多,她怕的不是成为农妇,也不是真的怕狼(也从未见过狼),她就是害怕一个不可控的未知。
说来不可思议,连父母都没在意过自己的感受,反倒是诺曼人约瑟夫蓝狐……
一种难以明说的舒服的感觉浮上心头,吉斯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新的一天一切照旧,有了经验的吉斯拉故意少喝水,在船上时一改木讷一张脸的形象,而是蜷缩一团直接睡觉,像是一只小猫,就窝在蓝狐的身边。
人人都感觉航行无聊,罗斯人便唱起家乡的民谣,罢了再嘻嘻哈哈聊些有的没的。
“这孩子……我要是如大哥一般早早结婚,若是有一个女儿,大概也如吉斯拉这么大了。真是可笑,我的两个弟弟都有婚姻了。也罢,今年回去了我得物色一下。”想到很多,蓝狐不由得多看一番这女孩的脸。
某种意义上她对待这么个小姑娘确有一点父亲对待女儿的意味。
古尔德家族已经分家,到现在自己虽然有着伯爵头衔和封信,没有家卷也是一个事实。“孤身一人”的他反而有些同情这个公主,洛泰尔一家全去了斯特拉斯堡,就这么个小女儿留在亚琛,很难想象她在王室有什么高的地位。
连续的航行,舟车劳顿之下的吉斯拉精神状态并不好,自她记事开始就一直住在亚琛,关于对庞大法兰克的了解,可以说几乎就是不了解。漫长的来茵河何时是个头?罗斯人的船队现在到底在哪儿?
新的一天无外乎新的打盹,但今日有所不同。
小憩的吉斯拉被蓝狐唤醒:“孩子,你起来看看。我们到科布伦茨和拿骚了。”
“嗯?哪里?”
“科布伦茨和拿骚!今晚我们不必在户外过夜。哈哈,我弟弟就在此地。”
至少吉斯拉知道科布伦茨,但知道的也仅仅是一个名字罢了。
在这里,她震惊于一座化作焦土的城市,不久之前的恐怖回忆被唤醒,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瞪大双眼下意识又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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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害怕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破坏了城市?是你们?你们诺曼人做的好事?我……我可是知道科布伦茨的,你们破坏了这座城。”
“哦?你知道科布伦茨?”蓝狐有些讶异,稍稍叹言:“的确是公主啊。但这座城不是我们破坏,此乃战争的痕迹。效忠你父亲的军队与效忠你叔叔的军队在这里战斗,城市为之陪葬,要怪你得责怪你父亲。”
“这……我不敢相信。”
“你不要忘了,攻击亚琛也是战争的一部分。你的父亲要杀死你叔叔成为唯一的王,你叔叔只能全力反击。你住在亚琛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殊不知整个世界都在打仗,你的确也没必要知道。”
“难道都是真的?”吉斯拉稍稍有些相信了。
“都是真的。”
蓝狐以为弟弟黑狐在结束了科布伦茨之战后就一直在拿骚老实带着,他计划船队就在兰河注入来茵河的兰斯泰因市镇休整,顺势与老弟叙叙旧。
彼时这就是个小渔村,而今因大量的科布伦茨难民的涌入,趁着夏日的温暖期大量的木质建筑拔地而起,村庄变成了市镇。
蓝狐的船队大摇大摆而来,码头非常配合地接受船队停靠。
他下了船小小地扶扶自己的皮带,向本地人嚷嚷:“让你们管事的来!我!哥德堡伯爵!你们的蓝狐大人又回来了!”
在场的可有不少罗斯人,他们看到蓝狐嗷嗷叫的样子倍感亲切,再看到其船队还有不少空置船只完全明白其意图。
不久,蓝狐的老部下瓦迪高高兴兴赶来。
他的出现令人倍感惊喜:“你?你的封地不是在小河内部,拿骚村的上游吗?”
“是如此。”瓦迪憨憨一笑:“但兄弟们刚刚结束了一场远征,很多战士就在修养呢。再说还有葡萄酒的事……”
“且慢,你说远征?这是怎么回事?”
瓦迪简简短的说明一下所谓萨尔河大劫掠与摧毁萨拉布吕肯桥梁一事,此事蓝狐并不知情,经由瓦迪好好说明方知又是路德维希的阴谋。
“这个路德维希,把咱们当做剑来用吗?我们似乎在给他打仗?”蓝狐的吐槽恰如其分,归根结底路德维希已经被动得到了非常多的好处,实在有利于其内战。
劫掠萨尔河有着奇妙的收益,苹果酒、樱桃酒、梅子酒,这些奇妙的果酒是萨尔地区特色,在北方的绝无仅有的稀罕物。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