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关于安茹的未来……我现在是安茹伯爵,不过暂时无法直接治理此地。”
“此话怎讲?”突然间,修道院长有些摸不着头脑。
雷格拉夫再解释道:“现在安茹与香农一体,我的御所仍在香农。谁来治理安茹呢?我觉得,没有谁比教会更合适。我打算把治理权交给你。”
“哦?”修道院长一个激灵,不禁瞪大双眼。
“对于广大平民,我已经开放山林湖泽,我许可他们自由开荒,开荒新田就是自己的财产。
所有的农奴暂且不恢复自由民身份,不过农奴开荒的新田也是他们自己财产。未来,农奴可以出售新田换回自由民身份。
很多人被旧驻军搜刮而变得贫穷,我会发放他们种粮,确保今年春耕一切正常。种粮将是免费的!”
雷格拉夫还没说完,修道院长就激动得站起身,他浑身颤抖眼含热泪:“天主啊!你就是仁慈王。Merci!Mercia!”
雷格拉夫现在可不会为这种赞誉有一丝半点的感动,他说:“我承诺如此,具体落实下去,还需要教士们监督。尤其是秋收时的十一税!”
十一税一事,雷格拉夫重点强调。
“凡是我的直辖地,844年免除所有人的领主十一税。但……教会十一税还是要收了。我暂时免除全部税负,唯有教会,可以收取一笔十一税。”
“前所未有的仁慈。”
雷格拉夫再解释道:“在今年新开垦的农田,844年免税,845年一样免税,征收新田税负放到846年秋收。所以,凡开垦的新田就照例免税一年。哦对了。有些农田是专职种卷心菜等蔬菜的,还有专注种亚麻和椴麻的,这种农田一直免税。唔,这套规定就执行十年,十年之后我再按照情况做调整。”
“慢着!”修道院长急忙摆摆手:“你太仁慈了,描述的这些政策也太多了。”
“因为,我的臣民变得强大,我才能变得强大。”雷格拉夫解释道。
“所以,你的决定要书写在羊皮纸上。”院长示意雷格拉夫稍等,不久他拿来新的羊皮纸与羽毛笔、墨水:“你再说一下,我把你的决定写下来。最后,整理为律法。哈哈,就像是罗马法。”
“铜表法?”雷格拉夫提及一个专有名词。
院长不禁一惊,再激动笑问:“你还知道这个?”
“因为,我父亲的罗斯王国已经设立了王国法律。律法还在修修补补呢。我的很多决定,早在罗斯王国落实。”
“很好,这样你们比真正的法兰克贵族更像是贵族……”
本来,雷格拉夫是计划与修道院长商量如何治理本地民生,结果变成某种意义上的“修宪”。
本该短时间内完成的事务,从早晨一直折腾到傍晚,然成果斐然。
一份名为《君主与君主直辖安茹民众的约定》的文件被公布,它首先在安茹内城宣读,再由教士手抄文件后,去附近村庄宣读。
《约定》最重要的项目就是有关财税的。
这一次,关于安茹地区完全开放农田湖泽的命令被正式确立。所有民众可以自行取得,但民众不可占领一片森林归位自己私产。
可被定义为私产的只有新开垦的各种农田。专注种麦子的新开垦农田免税一年,特别规定现有农田于844年免税。
这也意味着,本来在伯爵直属农田种植的农奴,他们按照旧契约继续种地,但所有收入都是自己的。
因为在神面前原则上人人平等,所有人要按照传统缴纳教会十一税,安茹也唯有这样一种税负,其余杂税全部取消。
《约定》,由教士检视宣布为真,领主向天主发誓履行承诺。
罗马崩溃后,法兰克设计了新的有关民生法律,就是这法律太过于粗野了。在安茹地界的高卢人自有现成的习惯法,不少就是罗马时代的遗留,没了贪婪领主的盘剥,依靠教士们的管理,各村民众就可以好好生活。
雷格拉夫要做的就是承认这种习惯法完全合法,不对现有情况做干涉就是最好的德政了。
一如雷格拉夫与教士们摄像的那样,成文的《约定》一经颁布,安茹沸腾!
哪怕大地仍然有些泥泞,介于安茹额播种季就在二月底,种粮必须快速发放到位,雷格拉夫和他的人立刻开始行动。
不得已之下,贝孔和他的伙计们,也参与到发放种粮的行动里。
贝孔等人也不亏,完成这最后工作,他们牵着更多的马匹,一批有意愿南下的民众,以及一批关键种粮,亟待过河奔向南部。
农时卡着所有人,村民与贵族都不能磨蹭。
安茹迅速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当然香农地区已经是这样了。人们前所未有的集结准备今年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