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君主趾高气昂,他发黑的发色更彰显尊贵。
十年多年前,还是下级教士的卡尔梅特见过欧塞尔伯爵之子威尔芬。
那个时候,上勃艮第王国一样不存在。
这个上勃艮第王国是贵族妥协的产物。
自从832年发生的皇帝囚禁事件,很多事因此就改变了。
勃艮第人必须获得更大的权势,诸勃艮第贵族才承认发动“囚禁皇帝”行动的太子洛泰尔行为合理。
洛泰尔承认上勃艮第王国,为了避免其实力太大,遂将被阿基坦的高卢派系贵族驱逐的大侄子丕平二世,将此子转移到普罗旺斯。
丕平二世担任普罗旺斯小国王,在洛泰尔的设想里,此人的存在是限制勃艮第的权力。
洛泰尔就算成为法兰克的第三代“罗马皇帝”,诚如现在的帝国全面内战,他根本无力如他的父亲、祖父那般,以各种手段压制、收复帝国内形形***的势力。
他对勃艮第贵族们所有的限制举措,在这个844年初,手段已经彻底失效。
勃艮第人重新崛起的趋势势不可挡,这一次,他们也集结出前所未有之庞大兵力。
至少勃艮第人讲道理,他们得以复国乃至做大,真是多亏了洛泰尔的赏赐。
现在洛泰尔全家姓名不保,现在打着勤王的旗号远征,真是非常符合道义。
就是勃艮第人的现实中的作为,实在令圣米迦勒修道院院长卡尔梅特遗憾。
老院长抬头一脸难以置
信地凝视骑于壮马的威尔芬。
“我认得你。威尔芬大人,想不到凡尔登发生的事情,值得你带着大军全面进攻。”
威尔芬低头严肃道:“我也认得你。教士卡尔梅特,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看来你比我更知道凡尔登发生的惨剧。”
“是的。我听说野蛮人攻击了他们,你的大军是去消灭敌人的。可是,我看到你的战士,居然在我的村庄,迫害我的村民。”
对此苛责抱怨,威尔芬没有任何内疚。“所以呢?”他不以为然地问:“村民都已经释放,都已经进了修道院,我的人再怎样也不会如野蛮人那般将凡尔登圣母大教堂洗劫一空。”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凡尔登城已经……”卡尔梅特大吃一惊。
“已经毁灭了!”
这件事完全是威尔芬杜撰的,关于凡尔登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仅有极少的了解。
威尔芬这番下马,年轻的他抬着下巴高傲又不乏气势地说道:“我获悉,那些野蛮人把凡尔登毁了,所有人都被杀。我的战士拼死抵抗,还是被优势敌人击败。所以我特别带着大军前来反攻,我会杀死所有野蛮人,对被杀的人们复仇!”
他说得听起来非常合理,给予这个逻辑,圣米迦勒修道院拿出所有财富犒劳正义之师,岂不是完全合理?
威尔芬也不想真的把这个修道院搬空,好歹听说自己在维埃纳的大教堂接收洗礼的时候,这个
卡尔梅特作为很有前途下级教士,当时也是见证人。
威尔芬不会对这么一位故人下黑手,但也不会真的秋毫无犯。
大军干脆就在修道院外的村庄驻扎,一瞬间,这个不大的村子住满了军队。
最好的木屋留做贵族们的御所,最大一间就是威尔芬的指挥部。
疲惫的战士倒头就睡,以至于不少坐一天驴车的战士,他们下车踢腿扭腰,吃了干粮后,随便把毯子裹在身上倒头就睡。
篝火边睡得尽是战士,村民被拉走的牛羊,当夜就被宰杀割肉。上好的烤肉归为贵族,次一些的分给诸下级骑士们,到了
士兵这一层面就只有肉渣了。
至少还有一些贵族不要的牛骨羊骨,它们在火上烤得冒油,少数战士把骨髓吮吸干净了。
这一夜,修道院大门紧闭。神圣之地不该有人爆粗口,奈何没带走的财产被勃艮第人霸占掠夺,差点自己也被掳走充军,躲在修道院的村民骂骂咧咧,有的人干脆公开诅咒∶希望诺曼野蛮人把你们这群勃艮第野蛮人消灭。
对诸贵族而言,进抵凡尔登就只有一天路程。
未来之路依旧非常平摊,不过考虑到有敌人大军盘踞在凡尔登,威尔芬估计自己一来,就是直接带领军队全面进攻。
马斯河谷整体宽阔,若是五千大军同时行动,那就显得有些逼仄。
更糟的是,罗马大道处于马斯河的左岸,凡尔登城却是在河右岸。
凡尔登当地
有三座石墩木桥联通河两岸,现在大军只能继续沿着河左岸的道路前进。
想必交战也是在左岸区域进行,更狭窄些的道路,必然限制大军的进攻面宽幅。
睿智的波图瓦伯爵估计,战场宽度对己方不利,一定也对敌人更不利。
听说这群骑马的诺曼人很善于射箭,那么当勃艮第骑兵集团出击,超长骑矛一致向前,在比较狭窄的战场,如石碾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