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抛弃了他的战士!
但是,如果男爵意欲继续战斗,等待他的极有可能是惨死。
维埃纳男爵面对必输的局面,他无法接受自己稀里糊涂就被山口处冲出的奇怪敌人击败,碍于现实,也只能收拢骑兵立刻撤退了。
男爵伯特沿着马斯河一路向南,他们的目的地是名为戈迪纳库尔的村庄(godinaurt)。
该村庄是曾经军事贵族的御所,在加洛林王朝建立伊始,当地贵族被取消爵位。旧贵族曾拥有的整个地方权力,最终为查理曼赏赐给自己信赖的教士斯马拉歌德,与梅茨伯爵家族。
村庄兴起一座圣米迦勒修道院,以修道院为中心,衰落的村庄得到新生。(今马斯河谷的圣米希尔市镇)
斯马拉歌德已经过世十五年了,他的继任者卡尔梅特(calmet)守着修道院与大图书馆,与众教士过着平静的修行生活。
曾经拥有这片地域大权的威尔福德(vulfoad)公爵,在墨洛温王朝末期的内战中战败被杀,他的领地为新崛起的加洛林王室占有,如何分配这片土地,那就与威尔福德公爵后裔没关系了。
墨洛温王朝毁于内战,而窃取权力的加洛林王室现在一样陷入了野蛮内战。
因为修道院里珍藏着大量羊皮纸书籍与卷轴,图书馆里的文献清晰记录着墨洛温王室的内战与崩溃。
甚至,本地昔日的大领主威尔福德家族,
该姓的本意是“狼啸之地”,而他自己也与他追随的王子,战死在杜奥蒙山之东的“狼啸森林”。
凡尔登以及周边地区实在是四战之地,但是贵族战争还不会疯狂到将修道院当做可以劫掠的目标。
不过那些勃艮第贵族是否要颜面,这片地域的诸修道院、大教堂的教士们可没有十足的把握。
一伙儿溃兵自北向南逃到圣米迦勒修道院处,关于这伙儿人的身份,修道院长其实非常熟悉。
马斯河谷沿线有着一批村庄,然而绝大多数村子抵触偏远人口也很少。村民愿意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战争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唯独在圣米迦勒修道院与其附属的村子里,当地人在一段日子前,眼睁睁见着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奔向北方。
当时,正是维埃纳男爵带着他的先遣军浩浩荡荡北上。男爵伯特要求修道院提供一些粮食,并愿意带领全军就地做一场大规模的祷告。
被大军团团包围,生怕惹恼这群勃艮第人的修道院长卡尔梅特,只好拿出大把的粮食“施舍”这些看起来丝毫不贫穷的大军。
当是时,修道院长便感慨世事的无常,席卷全帝国的内战,终于让长久蛰伏的勃艮第人也投入其中了。
也许这些军队如一阵风般离开,在支付一笔粮食买来和平后,修道院与村子的平静生活仍将继续。
虽然院长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了,因为他从
男爵嘴里获悉,一支极为庞大的军队终将从修道院门口经过。
夕阳下的修道院尖顶被照成柔和的橘色,金色的顶层十字架衬托出某种神圣。
教士们照例在夕阳之际爬上尖顶钟楼,拉动粗如胳膊的缆绳,晃动大铜钟内的铁棒,低沉钟声响彻世界!
而这钟声,也给仓皇逃命的人们指引了方向。
男爵伯特是下午些许撂下步兵们逃亡的,他确信自己再满上几步就会被疑似罗斯人的敌人追上,到时候凡尔登城外的荒野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处。
为了逃亡得轻快,他甚至连锁子甲也抛弃,唯留头盔来保存自己的颜面。
他的部下情况更糟,凡是逃出来的骑士、扈从,某种意
义上他们即是忠臣又是懦夫。
真的勇士已经举着骑矛义无反顾冲向罗斯的弓骑兵了!哪怕只是孤勇者!哪怕连人带马被射得如同刺猬。
他们被杀得丢盔弃甲、又饿又累,战马不但在混乱战场被折腾,如今马匹又被惊慌失措的战士驱赶着狂遁约莫三十公里。
若是马匹吃饱喝好休息好,短时间运动三十公里并无不妥。
然而战马也是仓促上路,这一路逃遁得甚至出现了马失前蹄。
马匹一旦跌倒就是骨折,被摔下去的士兵目睹着跑得渐行渐远的同伴,除了急着直哭什么都做不了。
危难时刻,一些同伴的安危已经是男爵无法顾忌的了。男爵自己的境况也非常糟糕,他急需逃脱战场,
找到一个安全地方获得一夕安寝。
也仅仅是一夕安寝。
溃兵寻着鼓声总算抵达了修道院,他们疲乏地下马,立刻闯入修道院附属村庄找寻食物。
惊惧之下的农夫带着家人撒腿就跑,危难时刻唯有修道院可以保护民众。
村民们很担心这群“骑马匪徒”会杀害村民侮辱妇女等等,又很快讶异的发现,匪徒们就只是找寻黑面包快,甚至是一些晾晒的鱼肉干也不放过。
更有甚者,闯入家禽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