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由:你们所有的宫廷伯爵法理上都效忠洛泰尔,我可不敢启用你们,没有废了你们的封地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过去的三年是一种幻梦。
波恩地区的村庄遭遇马匪袭击,路德维希的远征军全军覆没。
积极行动的莱茵高伯爵战败,以至于伯国直接被废掉,其人也举家离去。
一支神奇的势力在莱茵高故地拔地而起,他赫尔曼又不是傻子,在强烈的震惊中发觉一群诺曼海盗摇身一变成了法兰克的封臣,拿骚-科布伦茨伯国就是这样诞生的怪胎,偏偏这样的伯国几乎与自己家族领地接壤了。
米迦勒城堡所在的锡格河距离科布伦茨还有较远距离,碍于今年以来,拿骚-科布伦茨的那些悬挂十字旗的长船行动频繁,它们时常经过波恩,这就使得宫廷伯爵赫尔曼被动得与他们有了最初的接触。
同样的,实际控制着伯国的黑狐对一个空有名号毫无军事实力的宫廷伯爵无法高看,但出于生意人的立场也不能愚蠢得冷眼鄙夷。黑狐不嘲讽他的落魄,也不会敬畏他的名号,相对于黑狐而言,不过是拿骚-科布伦茨的西北方向还存在一个过去不关心的落魄贵族罢了,在其能提供某些有利于己方的价值前,黑狐的确不想搭理这种人。
不过米迦勒城堡的位置较为微妙,两条小河汇聚在一起构成丰水期较为宽阔的锡格河,平坦的三角洲地带很适合耕种,一座有着石头地基的木头堡垒就建在这里,伴随着它的还有一座已经荒废掉的兵营。因为军队已经撤离,化身光杆老将的赫尔曼已然没有理由再维护空荡荡的营地,就任由其房倒屋塌荒草疯长了。
唯独当年为军营配套建设的关键设施被保留下来——横跨锡格河的石墩木桥。
桥梁是好东西,有了它的存在,各采邑村庄的民众得以低成本得交流,民众再浩浩荡荡得前往科隆参与大型弥撒也就少了很多渡河麻烦。
因为锡格河的河床尽是烂泥,即便是骑兵也必须找到优秀的浅滩渡口,强行硬闯的结果往往是马蹄深深陷入淤泥里,加之气候已是深秋,河水已经冰凉刺骨了,马匹淌水过河已经变得极为危险。
这一点留里克一清二楚,罗斯军陆续抵达锡格河,他面对着较为宽阔的河面不禁眉头紧锁。
“水太凉了吧,骑兵淌水非得冻坏马蹄。”
“大王所言极是,不过……我们以最快速度冲过去,马匹应该不会受伤害。”菲斯克此刻一脸自信。
“哦?”留里克来了兴致:“三年前你抢掠到了这里?”
“这倒没有。哈哈,三年前我还能成功劫掠,这一次被吓坏的村民已经逃之夭夭了。”
现在的罗斯军目击到了一些空荡荡的村子,大军也一直踏足于冬季抛荒的农田,现在他们站在河畔,马蹄踩踏已经枯黄的草甸,正当全军等待大王命令时,马匹与驯鹿已经高高兴兴勾下头自在啃枯草了。
正当留里克决意直接冒险冲过河时,那位笨拙抱紧马脖子的男孩鲁本,他以笨拙姿态下了马,急匆匆跑到留里克的面前。
“是你?男孩,你有什么话说吗?”
“有。我愿做您的向导,对于这一带我有一定的了解。只要……”男孩鼓足勇气:“只要大王给我一些钱,我会告诉您我知道的一切。”
“你这小子……”留里克既高兴又有点生气,心想着这个鲁本不愧是那个社区出来的小奸商,倒是自己需要一定的好建议:“你先说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吧。感谢大王的慷慨,您的神与您同在。”
“所以,你对科隆以外的地域有些了解?”
“有的。”男孩继续以磕磕绊绊的拉丁语解释,现在的他特别提及一个人物,右手也指向了锡格河的东北方向之上游。“那里有一个落魄的大贵族,曾经手握一支大军,而今……”
“还有这种事?”留里克挠挠脸,又看看菲斯克随口一问:“我听归来的蓝狐所言,他弟弟黑狐控制拿骚已经与科隆教区接壤,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一个宫廷伯爵?”
“谁知道呢?可能就是一个落魄贵族。”
男孩面对两位北方的小巨人显得很从容,不怯场是其生存的优势,男孩现在也很清楚这些罗斯人需要什么。
显然自己的说法引起了罗斯王的注意,男孩鲁本继续道:“锡格河上游的统治者名叫赫尔曼,他有着一座城堡,还有几个采邑村庄。他的家族本是查理曼器重的帕拉丁,现在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乡村贵族了。”
“帕拉丁吗?”留里克对这个词汇颇为熟悉,但对其具体所指还真得拜这个男孩的说法方之一二。他笑看自己的大将菲斯克:“兄弟,如果我是新的查理曼,你就是我的宫廷伯爵了。”
菲斯克随口笑到:“是这样吗?那么,我可不会像那个赫尔曼一般落魄。拜大王的赏赐,我的家族已经兴旺。”
“当然。”留里克再看向男孩:“至于那个赫尔曼如何落魄了,你有必要给跟我好好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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