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的第三层不禁有些讶异,那毕竟是国王的就寝所在,自己何德何能要超越别的臣下有资格如此靠近大王。
他卸下全部武装,还特别换了一件衣服,以免自己身上烟熏火燎的气息弄得大王恼怒。
他打着赤足登上三楼,见到了在这里似乎仍在吃饭的王,乃至是那个女孩……
蓝狐不禁与乌鸫打了个照面,罢了又娴熟得半跪在留里克面前:“大王,我来晚了,请
您赎罪。”
“你的确来晚了。”留里克依旧坐于木椅,故意调侃:“你若是再来早一点我们就可共进晚餐。现在吃喝都没了!说吧,传令兵早就去找你,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和新来的战士们在一起。您是知道的,我以为您在城里的军营中,不曾想当我进入军营就被那些军官们扣住。他们都要去战场了,想要从我嘴里获悉更详细的有关法兰克的情报,我被他们拉住实在脱不开身……”
留里克急忙打断这家伙的废话:“所以,你和他们共进晚餐了?”
“是的。”
“好吧,回答得拙劣却也有些道理。来吧!自己搬一个凳子来,我们好好聊。”留里克特别强调了音调:“一定要和你的女人一道,我们好好聊聊。”
听得,蓝狐猛地一惊。他与乌鸫有几天没见了,这女孩就坐在这么明显是和大王共进晚餐了,自己坐在这里,难道大王已经知晓了一切也许可了一切?
当蓝狐规规矩矩做好,留里克身段极为轻松侃侃而言起来:“你啊,真是个老狐狸。有人说你不喜欢女人,依我看是无稽之谈。只是我想不到,你喜欢小的。”
只因已经觉察到了大王的态度,蓝狐这番也就没了试探:“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现在的我的确喜欢乌鸫,她会是我的妻子,再过几年当她真正长大,我会拥有一场婚礼。如果,大王是愿意的。”
“当然愿意
!我记得那还是十四年前,你就为罗斯做事,时间证明了你的绝对忠诚。你是我的朋友,你迟迟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我也很挂念。所以,你现在还要称呼她为乌鸫么?这不是她的本名。”
蓝狐微微勾下头噗呲一笑:“大王是知道一切了。不错,她是吉斯拉,是我从亚琛城里掳来的公主。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除了我的母亲,这就是我第二挂念的女人了。”
“哦?倘若你的母亲去了阿斯加德,那么这个吉斯拉就是你最挂念的?”
“对。既然大王是知晓我的诉求,还请您许可。”
“许可!必须许可。不过,我已经与吉斯拉做了一个交易。”
蓝狐警觉得抬起头:“什么?”
“放心,不要这么紧张。吉斯拉必须用实际作为证明自己与法兰克的切割,她身上将被刺上Aegisjir,这样的她只能得到北方诸神的庇佑,只有如此我才甘心她做一个祭司。这次远征,我将带上完成符文刺青后的吉斯拉,作为随军祭司在战场参与各种必须的仪式。”
蓝狐听得真切,一想到吉斯拉已经过去的十三年人生,他就为这女孩的履历感到一丝揪心。
“你犹豫了?”留里克问道。
“没有。”
“吉斯拉已经同意了。注意!本王在都城的时间非常宝贵,我会立刻安排人手对她完成刺青,你身上一样有着刺青,本王也一样。其实我本该与你就去年
远征之事与你详谈,我改主意了,此事明日再详谈。今晚我只给你一个任务!”
“是监督那些女人给吉斯拉族刺青?”蓝狐恍然大悟问道。
“对。听着,我已经同意你们的婚事,但吉斯拉到了下级祭司必须退役的年龄时,她必须离开。到了那个时候她也十六岁了,届时你们才会有本王认可的婚姻,那个时候她才真正是哥德堡伯爵夫人。”
无疑这是最令蓝狐喜出望外的好事,好似自己前来王公就是来领取大王的这一赏赐。
他急忙跪下来,右手握着心脏连连谢恩。
“接下来,你可以把她领走了。”留里克再给乌鸫一个眼神,安慰道:“一开始会有刺痛感,刺青的位置皮肤也会有肿胀,至多三天时间,所有肿胀都会消失,你的身上对多处永不磨灭的符文。”
决定已经做下,这就是乌鸫最彻底的投名状。
被抛入莱茵河的十字架吊坠本身算不得什么,丢了一个再搞到一个悬挂脖子权当无事发生。
那身上的刺青仅可用衣服遮掩,想要真的消除它,这个过程中恐怕自己的生命也终结了。因为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洗纹身”的概念,有的只是诸如刀割、烙铁的破坏,每一种都是风险巨大的非人折磨。
双脚像是绑着铅块,一想到立刻要刺青,如此唐突之下与罗斯王共进晚餐的乌鸫因强烈精神刺激已毫无困意,她在蓝狐的拉扯下终于离开王宫
,此刻站在户外凉风阵阵,若非满天星斗就是一片漆黑。
仿佛自己即将步入黑暗。“那就与黑暗做朋友吧!法兰克也不见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