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饭还得祈祷?如果祈祷可以确保主对于自己生命安全的庇护,费些口舌也可以。
蓝狐和瓦迪跟着念祈祷词,谈不上憧憬也谈不上抵触。倒是他们顺从的表现实在令埃斯基尔大欢喜。
餐毕,兴致勃勃的埃斯基尔又独自在写作房间会见蓝狐。
他上下打量这个年轻的胖子:“看来已经习惯了?显然主早已给了你召唤,你终于投入主的怀抱。”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们何时去汉堡。”
“此事我们要再等等,放心这不会太遥远。”
“好吧。我要特别告诉你,东方的罗斯所在海域,十一月就会冰封。”蓝狐警告。
“无妨。现在你已经是信徒,你可以去法兰克贸易。当然,我想汉堡伯爵很愿意见见你,甚至是路德维希王子。我在法兰克有着很高的身份,我可以把你引荐给大贵族,想必他们也乐意和你这个罗斯人谈谈。”
“如果是商业的事,我很乐意谈。”
“很好。不过你在这里必须学做一个教士。”埃斯基尔的这个要求才是他的目的,就是蓝狐觉得自己必须临时客串一介祭司僧侣。
“我不是教士。”
“你当然不是!但是这个修道院里也必须只能是教士。你……必须划掉胡子,还要割掉很多头发,要像其他教士那样的发型(圣彼得发型)。”
“刮掉我的胡须?有必要吗?在北方,胡须越大越代表战士的魅力和信誉。而且还有那滑稽的的发型,我的头发从未有这么短过。”
“但在这里会让你们成为异类。我担心那些人的搜查,如果他们贸然闯入修道院,把你们抓走我就无力救援。”
“荒谬。”蓝狐摇头,“你说过这里是足够安全的。”
“就怕那些匪徒恶棍执意要做。你知道的,他们不信仰主,他们是一群野蛮人,就像是横冲直撞的野猪厚实熊,我们必须最好最坏打算。”
蓝狐相信这个曾在罗斯居住过大半年的埃斯基尔的话,也确信其人对罗斯布道的野心。后者不是他关心的,他现在最关心自己的生命,其次是攫取远超父亲的利益。
蓝狐仍是一个胖子,只是胡须和大量头发消失,再穿上教士的黑袍,十字架挂在胸前,整个人分明就是一位教士!只要安静地站立谁能怀疑呢?也许还是要怀疑一番,吃得肥头大耳肚子鼓胀的肥仔教士,也许只有罗马有,在北地肯定是没有的。
他的宝剑被卸下保存,这把法兰克没有的亮白钢剑可谓珍宝。如果要与法兰克大贵族交涉,它可以作为一个敲门砖。
又过了两日,蓝狐经历仔细思考,决议暂不把回罗斯放下第一位。既然去了法兰克发掘自己、家族和罗斯的新利益,要干索性就干一票大的。
这几天受伤的话瓦迪精神状况一直在变好,显然这就是主的恩赐!
瓦迪已经接受了神圣信仰,可他只是一个小角色,现在和未来都需要依傍自己的主人,正巧要觐见法兰克大贵族,蓝狐需要一个得力随从。
蓝狐想透了问题,就在这埃斯基尔快要离开之际,他再来说明自己的主张。
如今已经被赐予教名约瑟夫的蓝狐直白向埃斯基尔索要觐见路德维希王子的机会,这一要求如何不让人震惊?
“王子自视甚高,也许……”埃斯基尔一度语焉不详。
“就以我的宝剑作为礼物,还有罗斯人对贸易的渴望。我不相信一个大国之主会拒绝。”蓝狐雄心勃勃,然埃斯基尔只是可以轻易见到汉堡伯爵,见到王子还需要说服汉堡伯爵。
埃斯基尔没有打包票,诚实地声称自己会尝试。接着感慨:“约瑟夫,你是一位疯狂的商人,你居然把灾祸当做新的机会。”
这实在是对一个商人的夸奖,蓝狐当然不让:“真正的商人当如此,当年我父亲也在丹麦这里差点被杀。二十年后我也死里逃生,希望伟大的主赐予我财富。”
听得,埃斯基尔实在没意思反驳,就只能笑而不语,最后指出:“教士们的谈论想必你已经知道。我要在八月的第十四日做圣玛利亚弥撒,经过这个节日我们离开,会在九月前就抵达汉堡。所以你还要再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居住在修道院里如同笼中鸟,蓝狐也不敢离开这里,就只好找些事打发无聊,埃斯基尔抓住时机就提供手抄本福音书,虽然非常梦幻,他知道这个胖子看得懂拉丁文。
还别说,蓝狐看着所谓经书居然入迷了,里面的故事生动有趣。不过比起笃定信仰,他关注的还是五花八门的地名,感慨这个世界无比庞大,还有书籍里描绘的黄金、宝石等等。
发生了很多灾祸,诸多计划被打破,事到如今埃斯基尔和蓝狐对于见到汉堡伯爵这一法兰克北方大贵族变得非常迫切。
不过在离开之前,新的麻烦又来了。海面上出现大量船只,丹麦人的王终于借着北风航行,来到了他忠诚的海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