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希望听到的答案,只是还有一点不确信:“所以,你们与卡尔的关系你们反对卡尔?或者说,你们并不喜欢他?”
比约恩犹豫了一下,故意说:“卡尔,毕竟是大王,也是我们部族的首领。我们怎能反对王。”
“不。你的眼神在飘,你在说谎。”留里克伸着小脑袋:“如果你真的支持卡尔,何必独自前来?你们这些地主,完全知道我们罗斯人是来向王权继承者卡尔做粮食交易的。你们要是真的承认卡尔,就不该背着他与我们交涉。”
这番话语直击比约恩的内心,因为事实确实如此,就是明面上比约恩发了疯要反对卡尔。
比约恩绷起脸来坐正身子:“卡尔是王,我们当然要支持王。”
留里克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位比约恩及其背后的那些家伙,他们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
留里克也就跟着做好身子虚与委蛇,微微笑道:“是啊!卡尔是王,我们怎么可以反对王呢?”
气氛变得极为微妙,这便是奇妙的外交场合,有一件非常明显的事情摆在双方面前,可是现实逼迫双方都不能公然反对,即便大家心里全是反对的。
奥托与古尔德完全察觉到这种情况,本该是痛快的商业洽谈,愣是被搞得扑朔迷离。
留里克又耸耸肩,他已经没了后顾之忧:“好吧,比约恩,说说你们的价码。你知道的,就如我父亲所言,我们罗斯人非常喜欢你们的农产品。”
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比约恩并不紧张,只因在出发前,大地主的态度完全统一并拿出了一套粮价的谈判预案。
“我们计划拿出三十万磅麦子,全是今年的新麦,我们可以用名誉担保,每一颗麦子都脱壳完毕并经过了晾晒。它们有着很好的品相保证,做好的麦粥香味扑鼻。所以,一个银币十磅麦子。”
“是吗?就是这个价格?”
“正是这个价格。”见得留里克等人面色波澜不惊,比约恩下意识觉得罗斯人完全认同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因为罗斯人的留守者完全知晓过去的一个月里梅拉伦湖发生的众多事件,他们这些留守者的一大任务就是监控各种大宗货物的价目变化,做好统计最终向罗斯公爵汇报。
留里克故意停顿一番,平静地说:“这个价格太疯狂了,完全是灾荒年景的价目。我听说梅拉伦湖周边的所有农田都是大丰收,难道这些说法是错的?还是说,是你们故意定下这个价目,只为很赚我们的钱?”
弯弯绕得说话方式到此结束,留里克再无掩饰,便继续平静地说:“我还以为你冒着生病的风险来我们的岛屿必有高论,想不到只是来告诉我,你们想要携粮食自重?”
“不!我们没有!”比约恩根本想不到,这个留里克已经知道了一些关键的内情。他的否认实在无力,就像是承认了似的。
留里克在昨日听取留守者汇报之际就有了心理准备,想不到今日的奇妙遭遇,梅拉伦的地主们真就舔着脸来要钱了。
难道不是要钱吗?他们明知道罗斯人是最大、最疯狂的买家,就像宰割这只大肥羊?
罗斯人的确是浑身毛茸茸,那毛发不是羊毛,而是北极熊的毛呀!
留里克平静之下带着凶狠:“这个价格我们罗斯人无法接受。但是我们仍需要你们的粮食。我听说整个梅拉伦的粮价都是这样,这非常的反常。我只能认为这是一种肮脏的背叛,罗斯人遭到了梅拉伦人的背叛。听着!比约恩。如果我不能舒服地得到粮食,我只能组织一支三千人的大军兴兵讨伐。你知道的,我军以极为微小的代价就歼灭了哥特兰岛一万人,激怒我们的后果”
留里克看到自己面前的酒杯,他先是痛饮一杯低度葡萄酒,接着便是把玻璃杯砸了个粉碎。
“这就是后果。战争!”
这真是最严重的威胁,比约恩惊得一度不知所措,好在他有拿出了预案。
“尊贵的罗斯人,请息怒。我们并非恶意冒犯你们,只是有人逼着我这么做。”
“是谁?”
“是大王卡尔。是卡尔定下的价格,如果我们不照办,卡尔就要举兵攻打。所有的地主家族都非常忌惮,为了避免灾祸,我们只能如此”
如此说辞不过是一种甩锅,当然言辞中也有部分事实。
“既然如此,我们还能继续谈下去吗?”留里克故意说,“我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你们几乎榨干了普通农夫的口粮,有勒令周边部族跟着涨价,只为让我们罗斯人做冤大头。那么,你们的目的是否是卖掉粮食赚取银币?我明确告诉你,这个价格我不接受。你若是拒绝,我只能理解为梅拉伦背盟,是挑起内战的元凶。”
“我们不希望战争,都是那个卡尔。”比约恩继续甩锅,趁机提出预设的条件:“我们也愿意降价,我们仅有一个条件。”
“说吧,我会考虑。”
“我们真就害怕卡尔的报复,如果他采取报复,请你们罗斯人为我们撑腰。”
屁话!全都是屁话!现在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