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离开就是了,他们的城墙只是一个陡坡。”
阿伊莎摇头道:“走不掉的。”
阿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理想化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能拒绝吗?”
阿伊莎摇头道:“哈密王不来还有转圜的余地,既然哈密王要来就由不得我们了。”
阿丹瞅瞅阿伊莎,再看看一脸死灰色的迪伊思,转身就出了房门。
阿伊莎连忙追上去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阿丹头都不回的摆摆手道:“我去想办法!”
阿伊莎没有阻拦阿丹,回到屋子里对迪伊思道:“我跳,按照教义,我有复仇的权力,只要事后杀光他们也就是了,我们能做到。”
迪伊思摇头道:“如果您是在为我这条老命担忧的话,就大可不必,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看你受辱。
想来,阿丹也是一样。“
阿伊莎咬咬牙道:“那就不穿这件裙子,还是穿我以前的舞衣,这样只会被怪罪,不会被杀头。
如果您的毒药猛烈一些,我们至少能做到同归于尽。”
迪伊思摇头道:“我们不是来送死的,杀掉哈密王也只是我们一时兴起,是我们自作自受,把自己弄到了这个没有多少回旋余地的困境里。
一切都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您的美貌没有人能够拒绝,更没有人愿意放弃,哈密王还非常的年轻,遇到您这样的美人儿,他绝对没有放过的可能。”
左右都不对,让阿伊莎彻底的陷入了绝望之中,昨天通知汴京楼自己要登台跳舞的时候,阿伊莎还满脑子都是毒死哈密王和哈密群臣的幻境里,没想到人家仅仅送来一条裙子,就把自己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阿伊莎是一个极有决断的女人,趁着迪伊思愣神的功夫,推开窗户就从楼上跳了下去。
反应过来的迪伊思惨叫一声,就趴在窗户上看楼下,只见阿伊莎爬伏在地上努力的抬起身体,指着自己的小腿道:“我的腿断了,跳不成舞了,迪伊思你应该去给我请最好的医生来。”
迪伊思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抱着疼痛的满脸汗水的阿伊莎嚎啕大哭,哭了一下子就立刻止住哭泣,将阿伊莎抱上楼,安置在床上,然后就跌跌撞撞的去找汴京楼的主事,要他们去找医生。
苏轼带着张风骨来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阿伊莎染血的裙摆就叹息一声,温柔地对阿伊莎道:“你这么兴奋做什么,大王一向不喜欢看舞蹈,他来不来其实不重要,现在,他来了,你却没办法献舞,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阿伊莎噙着眼泪道:“我只是想把燕旋跳的更好一点,没想到桌子翻了……”
张风骨给阿伊莎接上骨头,绑上夹板道:“一年都不要再跳舞了,以后还能不能跳舞,要看骨头的愈合情况,这一次出事的是胫骨,没有完全断裂,如果你再不小心,就会完全断裂的,以后只会成为一个瘸子。”
苏轼安慰了阿伊莎一番之后,看了一眼那条漂亮的裙子叹息一声,就怏怏不乐的跟着张风骨离开了。
阿伊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事情终于解决了,阿丹去哪里了,迪伊思,不要告诉阿丹是我自己跳楼的,就说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迪伊思流着泪道:“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堂堂的公主,竟然要靠自残来躲避灾难。”
阿伊莎笑道:“这个亏吃的不冤枉,是我们没有想清楚所有的事情,就像那句汉话说的一样,自作自受。”
解决事情的办法往往是最简单粗暴的。而且,越是简单粗暴就越是有效果。
阿丹和阿伊莎想的一样,只要弄点事情出来让阿伊莎跳不成舞蹈也就是了。
他选择的第一个办法就是烧掉汴京楼。
当他背着一些灯油来到汴京楼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被哈密的军队团团围住了,一群群的大宋官员正络绎不绝的走进汴京楼,那里热闹的如同一个集市。
这种场面自然没办法烧掉汴京楼,阿丹转身就走,这些天他看了很久,哈密国所有的政令都是出自国相府,如果烧掉国相府和烧掉汴京楼有同样的效果。
既然官员都去了汴京楼,那么,国相府里应该没有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