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公安。”葛晓倩翻看着被害人的外套,带着几分羡慕地说:“好衣裳就是好衣裳,料子好,做工好,款式新,摸着手感都好。”
陈骏朗笑道:“等发了工资我给你买一件。”
“我才不要这样的呢,再说你那点工资买得起吗?”
“这衣裳大概多少钱?”
“少说也要七八百,上次逛街我见过一件款式差不多的,料子和做工还没这件好,都要五六百。
“什么牌子的,一般在哪儿有卖?”“牌子没听说过,不知道哪里有卖。”
“那我们不是要碰运气吗?”
“从标签上看是广洲一家香港服装厂生产的,韩局请东广那边的朋友帮忙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反馈,我们现在只能碰运气。”
“韩局肯定找的是许处。”
与此同时,韩渝刚驱车赶到江边。
罗文江和马金涛带着他走到一片芦苇前,一边等他换雨靴,一边指着前面被踩倒的芦苇说道:“韩局,我们刚才试过,从这儿过去能走到真正的江边。前面有脚印,看上去是刚留下的,芦苇也被踩断不少根。”
“你们就这么走过去的?”韩渝抬头问。
“我们有那么傻吗?我们虽然不是刑警,但保护现场的道理还是懂的。”
罗文江话音刚落,马金涛就指着左边笑道:“韩局,我们是从那边走过去的。”
“辛苦了。”“这是说哪里话。”“走,先去看看。”
韩渝钻进芦苇荡,沿着罗文江和马金涛之前走过的路线,与那一排可疑的足迹平行前进,边走边仔细观察除了脚印之外有没有别的疑点。
结果一直走到临水侧,淤泥都快没过靴桶了,依然没别的发现。但综合位置、距离和昨晚的水流等因素,这里符合抛尸的一切条件。
韩渝环顾四周,问道:“如果不是抛尸的,谁会来这儿?”
罗文江反问道:“渔民?”“不太可能。”“为什么?”
韩渝没回答,而是看向马金涛。
马金涛探头看看两侧,解释道:“如果小渔船的渔民想上岸,用不着来这儿。如果渔民夜里打渔,也不可能在这附近下网。”
“怎么不可能?”罗文江不解地问。
“这里水深,离航道太近,船来船往,鱼会被吓跑的。”马金涛想想又说道:“小鱼家以前就是渔民,我见过他爸他妈打渔,如果让他爸他妈重操旧业,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附近下网。”
“有没有可能有船遇到急事,临时抛锚,船员从这儿上岸?”
“一样不太可能,这里又没路,江滩上全是芦苇,谁知道淤泥有多深,除非是本地船,熟悉这边的地形。”韩渝摸摸嘴角,回头看向岸上:“而且,岸上什么都没有,想找辆车都找不到。”
他家是跑船的,从哪儿上岸他比大多人有经验。
罗文江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问道:“那谁会来这儿?”
“不是抛尸的,就是自寻短见的。”“要不要请市局的技术民警来看看?”
“从这儿抛尸就意味着要背着尸体,体重加上尸体的重量,脚印应该比较深。我给市局技术大队打电话,这边淤泥太深看不见脚印,那边的脚印很明显,先请他们过来帮我们采集下足迹。”
韩渝掏出手机,一边翻找技术大队的号码,一边又问道:“除了这儿,还有哪儿具备抛尸条件?”
“如果不考虑用船作为交通工具抛尸的可能性,那附近只有四个地方。”
“走,带我去看看。”
“你不是要请技术民警来勘查吗,我先给杨勇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等技术大队的人。”
“行。”
韩渝联系好技术大队,继续联系丁曙光。正在侦办的是命案,兵贵神速,不能省钱,只能频频拨打手机。
没想到电话刚拨通,丁曙光就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问:“韩局,是不是有线索?”.
“暂时没进展。”韩渝定定心神,说道:“丁主任,我刚到江边,正在跟罗局、马大看看几个具备抛尸条件的地方。江边的地形你是知道的,相比从岸上抛尸,用船作为交通工具抛尸更方便。”
“我们有人在排查附近的小船。”丁曙光回头看看港闸分局的同行,补充道:“港闸分局很帮忙,不但协助我们排查附近的小船,也在帮我们排查附近的前科人员。”
摸底排队,这是地方同行的老套路。
只要发生重大刑事案件,在没线索的情况下就组织警力,跟过筛子似的把辖区内的前科人员挨个儿叫过去“过堂”,问问案发时他们在做什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虽然简单粗暴,但事实证明在没其它线索的情况下这一招很奏效,因为很多案件都是前科人员干的。只是社会发展太快,人员流动频繁。特别是城区,外来人口多,人流量大,这一招越来越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