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局,咸鱼,你们这是做什么?”李局岂能不知道滨江水师提督和范局唱得是哪一出,笑看着二人道:“我又不是大领导,需要什么安保?再说长江口的情况有什么复杂的?”
长江口航道局的卢局不明所以,不假思索地说:“范局,你放一百个心,我会全程陪同李局。”
“听见没有,没什么好担心的。”李局嫌范局碍事,转身指指靠泊在码头边的巡逻艇,笑道:“范局,赶紧过江吧,你再不走既会影响滨江分局的工作,也会影响姑州分局的工作。”
姑州分局的局长、政委都来了。
滨江分局的党委成员也几乎全在这儿。
范局没办法,只能意味深长地看了韩渝一眼,故作若无其事地跟李局打了个招呼,在姑州分局局长、政委的陪同下登上姑州分局的执法艇。
范局走了不大会儿,老吴同志带着行李兴冲冲赶回来了。
韩渝很想提醒老吴同志不管怎么说也是长航公安局的干部,应该懂“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可李局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根本不给他机会,让随行的人员接过行李,跟他客套了两句就在长江口航道局领导的陪同下带着老吴上船。
领导们都走了,陈子坤忍不住问:“韩局,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要不要给政委打个电话。”
“他跟李局在一起,这个电话让我怎么打,打通了让我怎么说?”韩渝知道陈子坤担心什么,想想又苦笑道:“有些事防是防不住的,要说告领导的状,政委之前又不是没告过。”
陈子坤苦着脸道:“以前不管他怎么在大领导面前打范局的小报告都不关我们的事,可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是我们分局的政委。”
老吴同志有时候很能干,有时候也让人很头疼。
事已至此,韩渝真没什么好办法,干脆拍拍陈子坤的胳膊:“范局跟吴政委共事多少年,我们才跟吴政委共事几天?吴政委什么性格,范局比我们清楚。吴政委跟局里的恩恩怨怨,范局心里有数。无论吴政委跟李局说什么,关我们分局什么事?”
“这倒是。”
“不想这些了,我昨晚没睡好,有点困,我先回家睡会儿。”
“赶紧回去休息吧,局里有我和丁局呢。”
……
长江口航道局的公务船是江海两用的,吨位比长航分局的执法船艇大,船上的条件甚至比中国海关825艇好。
老吴同志刚安顿下来,就被请到全船条件最好也是最大的一个舱室。李局示意秘书先出去,一边招呼老吴同志坐,一边亲自泡茶。
能去长江口看大海,老吴同志真有点小兴奋,坐下笑问道:“李局,你以前有没有去过长江口?”
“没有,这是第一次。”
“我也是,我带了照相机,等到了江海交汇处,一定要多拍几张照。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日出,如果能看到就好了。”
果然是文化人,不然也不会对看海上日出感兴趣。
李局上大学时也是一个文艺青年,特别喜欢海子的诗,甚至还写过诗。后来参加工作,部委的工作压力那么大,根本没时间看书,再后来走上领导岗位,每天要考虑的事更多。
跟老吴同志聊天,他不由想起上大学时的情景,不禁笑问道:“吴政委,昨晚的那首诗是你写的?”
“不是,我哪有这水平,我只会写点文章,不会写诗。”
“那是谁写的?”
提到这事,老吴同志有话说,接过茶杯吐槽道:“以前在宣传处,局领导和部领导总是让我好好宣传下我们长航公安。可说起来重要,做起来却不要。只知道给我布置这样或那样的任务,却不给安排经费。没钱什么事都干不成,我去找他们,他们还嫌我烦!”
李局就想听这样的真话,饶有兴致地问:“后来呢?”
“在政治部工作这些年,我根据他们的要求不知道想过多少个方案,就是想搞点活动,结果都没搞成,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是那样的原因。甚至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就变卦了。”
老吴同志越想越窝火,恨恨地说:“自己单位的领导不靠谱,想搞活动也搞不成。可工作不能不开展,我只能加入地方文联和地方作协,蹭人家的活动。就这样他们还不高兴,说什么没跟他们请示汇报。”
“再后来呢?”
“李局,你是说汉武那边?”
“嗯。”
“简直一言难尽,我不是范局不在这儿才说的,他就算在这儿我一样会说。从局长、副局长到政治部主任、副主任,没一个称职的!都想做太平官,一个比一个怕事,个个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能不能说具体点?”
“我们不说别的,就说宣传工作。平时说起来重要做起来不要,我这个人太容易相信人,他们每次信誓旦旦地说,我每次都当真。等我绞尽脑汁搞好了方案,他们反而觉得我多事!”
老吴同